“既然风都护崇拜本宫,那风都护就站在那里吧,直到本宫消气为止!”说完就优雅地闭了眼,半躺下去。
“微臣遵旨,再次谢娘娘赐予臣一睹娘娘睡颜的机会。世间难有的美事,微臣都要受宠若惊了,哈哈哈哈。”兀笙不恼,双手负于身后打趣道。
榻上的人快被气炸了,怎么会有风玦这种巧舌如簧,却又让人厌不起来恨不起来的混人呢!
自己的威严一再被他挑衅,面上是气了,但心里总有怪怪的感觉,烦人!
“娘娘,陆小姐来了。”苏云将陆雪菡引至齐霜寝殿内。
“哀家想与与菡儿清静地对弈一局,苏嬷嬷到门外守着吧。”苏云是齐霜信任的人,有她守着才能放心。
“是。”苏云应声退下。
“菡儿不必多礼,随哀家坐吧。”齐霜扶了一下打算屈身施礼的陆雪菡,拉着她到摆了棋盘的小桌案,一人一边对坐。
“太后今日是有什么话要对雪菡讲么?”陆雪菡看了看棋子,抬眼望向齐霜。
“聪慧如菡儿,哀家也不想拐弯抹角。哀家且问一句,在菡儿心中,哀家是个什么样的人?”齐霜笑意盈盈。
“从小至今,雪菡知太后疼爱雪菡,雪菡心里一直敬服太后,视太后为亲人。”陆雪菡没有去评价太后的为人,而是表明了太后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那风玦呢?菡儿如何看待你这位年轻有为的夫君?”齐霜继续问道。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同样不是评价,而是诉说着他们的誓言。
其实陆雪菡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人对自己说过好几遍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没好意思在太后面前说出口。
齐霜看到陆雪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她爱过,所以她懂。
“菡儿知国法识大体,与风玦夫妻情深,又为何眼睁睁看着你的夫君犯下欺君之罪而不悬崖勒马?”齐霜平静地说着,拿起一枚白子落在棋局上。
“菡儿不知太后所指何事?”陆雪菡表面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态,视线重新回到棋盒上,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后腰右侧,朱红色月牙,菡儿可知?”齐霜扫了一眼陆雪菡,“这棋局难解,但也不是不能解,该菡儿落子了。”
“回太后,菡儿已知。”那枚特殊的胎记,自己也是前几日在与那人欢.好时才初见。
“腹中孩儿可有隐情?”齐霜问道。
“菡儿被人下了药,他说他来迟了。”陆雪菡捏着棋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逼回即将上涌的眼泪,将黑子放置在棋盘上。
“从现在起一切有我,菡儿受苦了。”齐霜怜惜地看着陆雪菡。
听到温暖的话语,陆雪菡再也忍不住,双手捂面抽泣起来。这份难过,除了风玦,她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
太后与自己父亲的关系,陆雪菡大抵猜到一些。因为陆渊是南赫铭的恩师,陆雪菡每年也会跟着出入皇宫几次,而多数时候都是在太后那里。
宫中人皆知太后对陆雪菡亲厚,也偶尔会亲自教导这个颇有天资的太傅之女。
齐霜也不是没想过让陆雪菡嫁予南赫铭,但是陆雪菡早早就表示了不愿入宫,齐霜自不会强人所难。
自己当年就是被迫入宫,纵使起初如何不甘愿,好在上天垂怜,赐给了自己一位可遇不可求的良人,一起度过了这一生最美好的七年,足矣回味一生的七年。
齐霜起身将陆雪菡抱在怀里,像母亲安抚女儿那般。
“我知他的身世,菡儿只管好好与他相知相守,信我。”从这一刻起,齐霜已经将陆雪菡彻底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你若红着眼回去,他岂不是要来向我兴师问罪了?菡儿向来独立自主,一定会成为他的贤内助。”没过一会儿,齐霜扶正陆雪菡的身子,用丝巾帮她擦拭泪痕。
“他的至亲可还在人世?”陆雪菡止了泪,仰头望着这个亲如自己母亲的风华女子。
“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去实践吧,菡儿就陪我在这行宫修身养性不好吗?接下来怕是再无多少宁日了。”齐霜没有正面回答陆雪菡的问题。
“只要是为了他好,菡儿听您的。”陆雪菡不再多问。
兀笙说他对太后的亲近感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而陆雪菡对太后的敬服则是长期以来积淀的信任。
齐霜与陆雪菡谈话后的第三天,兀笙奉太后之命离开了行宫,而他的目的地是桐城琉璃宫。虽然纳闷久居深宫的太后怎会与琉璃宫有瓜葛,但他并未多问,因为珍惜她对自己的信任,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半个月的时间,只能少不能多。
路上,兀笙一直在想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拜访琉璃宫。
郁无情已死,也不知太后要找的东西是被藏在了无人知晓的某处,还是传给了新任宫主郁无影保管。
太后交代此事绝密,在没弄清郁无影是否知道之前,万不能一语道破。
“还请姑娘代传一声,就说故友兀笙前来拜见郁风翎郁姑娘。”兀笙在琉璃宫外被弟子拦住。
“我认得你,你就是那日替大师姐出手杀人的公子,还是影云门炎掌门之徒,我没记错吧?”另一名女子客气道。
“正是在下。不过在下此次不为门派之事而来,纯粹只是为了找你们大师姐叙叙旧,不知可否通传一声?”兀笙的笑犹如和煦的阳光,几名琉璃宫弟子都差点着了迷。
“喂,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