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还有一个老仆和侍从,那个侍从是怎么回事?多大了?许了人家没有?还有,他长得……有我好看么?”最后一个问题才出口,我便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意图太明显了!
都说了是侍从了,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哦,你是说阿杏啊,他从小服侍我,今年应该有十九了,婚配倒是不曾。照理,他是我的通房小厮,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错教我逐出门楣,不然他这辈子都是要跟着我的。”姜灼却像没察觉到我的小心思似的,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至于长相么,比你自然是差远了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也看顺眼了。”
从小一起长大,那不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
一辈子跟着她,那我又算什么?
通、房、小、厮,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原来她在我以外,早就有别的人了,亏我还沾沾自喜,以为彼此是对方的初恋……那么,姜灼在亲吻我的时候,是不是会想起她那个叫阿杏的通房小厮?
又会不会将我和他作比较?
一想到这儿,我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怎么脸色这样难看?”她忽的凑近了我眼前,离得那样近,几乎是与我脸对着脸,唇贴着唇说话,教我连视线都失去了焦距,“只许你后院莺莺燕燕,百花争艳,却不许我有一个通房小厮么?殿下未免过于霸道了。”
“这、这不一样!”我忍着泪意,避开她的亲密,气急地想要为自己辩解,“我与他们、他们……总之,我没有碰过他们!”
我不晓得以前的邝希晗是否与这些花花草草有过勾连,但是那次与姜灼行事时分明落红还在,可见她也只是逢场作戏,从未动过真格的。
正哽咽难过之际,却听她嗤笑一声,点了点我的鼻尖,唇角微扬,眸中含笑,声音里带了几分叹息,几分温柔:“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就急了?你既然没有碰过那些侍君美人,难道我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么?”
了悟她言下之意,我这才破涕为笑,却又为自己的冲动不好意思,连忙拧身埋进枕头里装起了鸵鸟。
她拍了拍我的背脊,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自个儿的生身双亲是谁,缘何要遗弃我;幼时也只知拼命习武读书,唯恐再教养父母遗弃。阿杏与我相伴多年,与我便像是家人一样,我只将他当作兄弟,并无其他。”
听她好声好气地对我解释,本该松了口气,却不知为何心中酸涩得无以复加,我也顾不得自怨自艾的羞怯和伤感,回身抱住她,迭声保证道:“没关系的,你还有我,我不会抛下你的……我不会。”
“当真?”她轻咬嘴唇,眼里竟有几分脆弱和犹疑。
我只觉心疼不已,毫不迟疑地竖起手掌:“我发誓。”
“不要说……”她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唇,摇了摇头。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轻轻拂开她的手,我说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罪罚——如果我的坚持能够教她安心,为什么不呢?
左右我是不会抛弃她的——此刻的我,是如此地坚信这一点。
她深深地望着我,像是要看进我的心里一般。
突然,她将我搂进怀里,握着我的手,沉声说道:“睡吧。”
难得她的手有些冰凉,我却不愿放开,只想用自己的体温帮她焐热。
“简心,我有没有说过,在你身边,我很安心。”在我快要睡过去以前,迷迷糊糊地仿佛听到她在我耳旁低低说道。
——安心么?
……我也是呢。
☆、第85章对策
与姜灼甜甜蜜蜜地腻歪了两日,麻烦事又找上了门——邝希晴特意为麟趾国使团举办的宫宴如期举行,作为接待使的我,自然是要出席的。
虽说担心姜灼这个爱吃醋的小气鬼,若是见了我与尤克力有联系定然又要生闷气,不过将这个当做我们俩之间的情趣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反正我是很乐意哄她高兴的。
进宫的时候,距离宴席开始已经过去小半盏茶的光景了,我一面在心里懊恼自己方才不应该在马车上找了这个家伙的道儿,亲亲摸摸地闹将起来,差点就忘了时辰;一面又忍不住瞪了一眼那个一下马车就恢复到一本正经看不出丝毫破绽的人。
幸亏赶车的是或多或少对我与姜灼的事有所察觉的丙三,在听到车厢内隐约的动静后能够镇定自若地加快速度,估摸着快要迟到时敢于敲响车壁提醒我们……虽然最后还是迟了。
因为是正式的宴会,除了皇宫里专门负责宴席的宫侍,是不允许其他侍从进入的,所以作为我的贴身护卫,姜灼也与其他人一样被留在了厅外。
尽管不舍,我还是不能公然违抗这一条规矩,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独自踏进宴厅——我已然打定主意,一会儿中途溜出来找她便是。
宴会上的气氛在我来之前就被炒热了,觥筹交错,语笑晏晏,一派欢欣。
厅正中是一群撒着花瓣翩翩起舞的美少年,两边则是配乐的琴师和鼓师;我粗粗扫了一眼,没有见到什么杀伤性的武器,也没有能够造成伤害的道具,这才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那一次的行刺仍旧教我如惊弓之鸟般心有余悸,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再也不要发生这种流血事件了。
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只是所有貌似沉浸在饮乐中的人都若有似无地投来了打量的视线,有的只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