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天正好临近要左晓玲的爸爸50岁大寿,让她回酥州一起过生日,但此刻的左晓玲不知道怎么找借口说在如此重要的日子不能回,又不敢跟父母说她怀孕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就先匆匆挂了电话。而姚瑞森依然在忙碌地工作着,早起晚归。当临手术的前一天,姚瑞森告诉左晓玲,公司临时决定让他明天开始去南靖出差三天,明天是在没办法陪左晓玲去医院做手术,他已经联系好左晓玲的一名女同事,明天让她陪左晓玲一起去医院。左晓玲第一次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一丝疑惑:对姚瑞森而言,到底是工作要紧还是她要紧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在如此需要姚瑞森陪伴的时刻,他却不在身边。但她还是忍着,把所有的痛苦和害怕放在了心里,回头想想姚瑞森也不容易,她不想再增加姚瑞森的负担了,每天看见姚瑞森回家后倒头就睡,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多辛苦,她不忍多说什么苛责的话语,就早早的去睡了。左晓玲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明天的手术,想着要和肚子里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永别了,她又开始难过起来,又想着父亲50岁大寿不能归,更是难过了,就在这纠结中,左晓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并做了一个梦:她看到一个光着身体的小男孩瞪着一双乌黑圆溜的大眼睛一个劲的喊着妈妈,妈妈。等从梦中醒来,左晓玲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还在不停的抽泣中,原来自己心里是多么舍不得这个孩子,无论如何,这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呀。左晓玲越想越难过,再也无法安眠。
第二天,当左晓玲醒来的时候。姚瑞森已经离开了家,并在桌子上面留下了2000块钱和一张字条:宝贝。看你睡这么香,不叫醒你了,我三天后就回来了,你一定要坚强,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爱你的森。左晓玲拿着这2000块钱,在同事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当医生喊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就不得不和同事在手术室门口分手,一个人走进这冰冷的手术室,自己爬上这手术台,看着医生拿起那些冰冷的手术工具,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的时候,她无比害怕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异常无助,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自己的爱人姚瑞森也不在。这可怎么办她越想越恐惧,越想越慌张,她急于想抓住一些东西。来寻求一些安全感,于是她对医生说:“医生,我好害怕,你可以握住我的手吗”医生异常平静地说:“早干嘛去了,打了麻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医生,我不行了,我的手在抽筋了,我好害怕,怎么办”“别乱动。麻药已经打了,等会就好了。”终于。左晓玲在麻醉药力的作用下,身体和心里都放松了下来。渐渐安静入睡,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昨天的梦境又出现了,但不一样的是那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变成了充满血色的眼睛,慢慢开始向天空中飘去,渐渐地看不见脸了,离得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就只剩在耳畔不停地听到孩子的哭声,哭声是那么大,而且越哭越响,终于,左晓玲被这个哭声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观察室了,护工正把她从手术推床上抬到病床上,护士对她说:“手术很顺利,孩子已经取出,现在需要在观察室观察两个小时,刚看你那么紧张,需要我帮你和门外的亲人说一声吗”“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左晓玲被刚才的梦吓得惊魂未定,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会。突然,护士凑近左晓玲的耳朵说:“是个男婴,眼睛,耳朵都看得很清楚,而且长得很好。”说完,护士关上门就离开了。留着左晓玲一个人回味护士说的话和刚才的梦,原来真是一个男孩。愿这孩子不要再怨我,恨我。无论怎么样,一切都过去了,日子还是和原来一样,希望就在眼前。
等到姚瑞森出差回来的时候,左晓玲体力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小腹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看到左晓玲煞白煞白的脸,姚瑞森有一丝心疼,但他马上又突然一下子兴奋起来,原来出差这几天,在南靖谈成了几单大单,公司决定要晋升他为业务主管,安排他调到南靖去上班,底薪多加2000。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姚瑞森觉得自己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一定要抓住。看着姚瑞森这么高兴,兴奋,左晓玲也打心里替他高兴,她也有很多话想告诉姚瑞森,告诉他那是个男孩,告诉他那个梦,告诉他父亲其实昨天生日。但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了。因为姚瑞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即将要新上任的工作岗位。
一周后,姚瑞森离开了邬熙,去了南靖,他告诉左晓玲短暂的分开是为了以后更永久的在一起,等他那边安顿好了,过一阵子让左晓玲也去。就这样左晓玲留在了邬熙,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一天晚上,她在卫生间小便后,突然发现马桶里的水都变成了红色,左晓玲尿血了,她一害怕连忙把水冲走,但最后那点水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双血色的大眼睛,仿佛耳边又听见有人喊:“妈妈,妈妈。”左晓玲害怕极了,这个孩子又来找她了,她马上跑回卧室,把头蒙在被子里,躺在床上,移动不敢动,她极力想忘记这一切,迷迷糊糊中,左晓玲又回到了原来的梦里:原来那个哭泣的男孩好像长大了不少,这回穿上了一件的衣服,拿着一颗红皮球,在遥远的天边不停的拍着这颗红皮球,左晓玲又好像突然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