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川真急了,想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媳”,那冥婚证婚人见状,连忙拉着秦宝川到了一边说道:“这人还是有气的,你掐死了,人家老头子要是报警,你就是杀人凶手,到时就不是这31万能摆的平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把活人给埋下去呀?”秦宝川焦躁的说道:
秦宝川原本说的是气话,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也没当回事,想不到这话听到那冥婚证婚人的耳朵里,竟然“咯噔”了一下,随后犹犹豫豫的说道:“活人埋进去,也不能算是违规呀!只要合葬的死在一起,就算是冥婚了!”
“什么......”秦宝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话可是要负责的!”秦宝川不是很肯定的追问道:
“秦老板,我做了一辈子的冥婚证婚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来跟你开这个玩笑?冥婚的标准就是两个人合葬在一起,把活人活埋下去,不就是死在一起嘛!古时候那当皇帝的,死后也不是要陪葬的嘛!我敢保证,我刚说的这个道理,铁定是可行的。”冥婚证婚人仗着三寸不烂之舌说道:
秦宝川看着自己的“儿媳”犹豫了一下,最后一点头说道:“那成!就按你的意思办,先过拜祖宗的大礼,然后就一起入葬!”
“秦老板,这个事情属于是特事特办,用活人下葬虽然符合冥婚的规矩,但我这里是要折点阴寿的。你也知道,秦老板的事情才是大事,我们这些人。折点售不要紧,关键是秦老板的吉时不能错过......”那冥婚证婚人“屁股”一撅,秦宝川就知道其真正的意思,于是不耐烦的打断道:“这套虚话就不要跟我说了,最恶心的就是这个,再加你三百,爱做不做!”那冥婚证婚人一听。又加了三百,连忙点头如同磕蒜的说道:“秦老板真是性情中人,您放心。今天这‘婚事’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这里刚说完,那边秦宝川最后催促着老常,问其下不下手?老常依旧下不了手,秦宝川对着其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从人群中立刻走出两个壮汉。将老常左右一搭,搭出了庭院,老常预知自己再也看不到女儿了,立马声嘶力竭的喊着女儿的名字,但这一切已经无事于补。那边冥婚证婚人见秦家儿媳的家人被架走,于是扯破这喉咙尖声喊道:“有请新人入轿啦......”
所谓的入轿就是将秦宝川儿子秦城的尸体和常桂春一起装入了同一口棺材之中,这个时候的常桂春已是难念俱灰,心中默念:“爸爸。妈妈,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身体一动不动,几乎是放弃了抵抗,众人帮抬,终于将这两人合进棺材,这时候就有两个木匠开始“乒乒乓乓”起来,做起了封棺的工作。(编者按:所谓封棺就是将棺盖和棺身连在一起,用木钉钉住,并用红色的蜡泥将棺盖和棺身之间的缝隙给涂抹上,这是让其魂魄困在棺材之内,不再出来游荡,有“颐养天年”的说法)另一边,一名如同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拿着两个牌位和一直沾了金墨的毛笔,上前询问秦宝川其冥婚两人的名字、生辰八字和卒亡日期,秦宝川将日期一一报上,那如同账房先生模样的人立刻提笔在排位上写了一串字,这个不用多说,大家也应该知道,大都是“某某某之位”。写完后立刻给一男一女,那男的捧着秦城的牌位,女的捧着常桂春的牌位在冥婚证婚人的引领下来到大堂,大堂早已布置完毕,一切规模和正常结婚人家的规模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颜色有些出入,人家家里办喜事,窗户上、门上都贴着“囍”字,秦家也有,只是那“囍”字都换成了白色的,红幔帐变成了白幔帐,红蜡烛变成了白蜡烛......大堂上供奉着秦家历来去世之人的牌位,那拿着牌位的一男一女在冥婚证婚人的安排下,举着手中的牌位给供奉的牌位“叩”起了头。礼毕完成之后,一男一女的手中牌位就给了冥婚证婚人,冥婚证婚人将这两个牌位放到了供奉台之上,这样的行婚大礼就告一段落。
随着冥婚证婚人一句“礼毕”后,门口就响起了“砰啪”之声,一阵鞭炮放完,就开始响起“滴滴嗒嗒”的唢呐、敲锣的声音,众人抬棺,按照常理,这就算是出殡了。但由于这秦家出殡之时还带有冥婚的色彩,所以在形式上,不能叫“出殡”而是“入洞房”。
(题外话:这份冥婚的卷宗中,艾仕帧教授还记录了这么一个细节:有一个抬常桂春棺材的人,在抬棺出殡的时候,还隐隐听到棺材内有敲打棺材的声音,想是那常桂春在那个时刻尚未死去,未死之人就被“出殡”,没有怨念那才怪呢!)
至于怎么入葬的?这里就暂且不表,回过头来说这秦家大院,准备了七桌的“酒席”。由于这“入洞房”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属于出殡,按照白事的规矩,白发人是不能送黑发人的,什么意思?就是长辈不送小辈,中国各个地方的白事规矩都形形色色,唯独这一条是“千篇一律”。秦宝川和其夫人两人,给这七桌逐一上菜斟酒,就这么着,空空荡荡的七桌菜“婚宴”要放一个晚上。
再说那老常,自打被人架出去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装入了棺材,在无情的父母看到这一幕也是伤心不已,老常一阵难受,晕厥了过去,身旁无人,晕过去也没人知道,即便有人看到了,也是坐视不理。等老常醒来时发现天色既晚,伤心过后的老常想到了那笔31万还没到手,赶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