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良不是个善茬,这点任谁都知道。
但赵瑞公明显也不是个善茬,这点也任谁都能看出来。
如果此时此刻,我们面对的人不是赵瑞公,而是苦和尚他们,那这事的转机就很大了。
说白了,他们不敢把方时良往死里逼,但赵瑞公可不一定啊。
它嘴里倒是说着大家各退一步,可它的语气以及眼神,明显就有种威逼没利诱的感觉。
这种现象,让我更加确定了一点。
恐怕这座山里发生的事,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你会跟来。”赵瑞公叹了口气,看着方时良的眼神,有些无奈,似乎也不想跟他对上:“度生教的人还真是靠不住啊,连个信号都不给打”
“我是出来散步的,没往山上走,所以他们没管,这点你用屁股都能想到吧?”方时良冷笑着说道,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没想到啊,这一下山本来是打算散散心的,结果就碰上你这么个丧门星了。”
“你这人啊,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说起话来太气人了。”赵瑞公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不惹事啊?”
“你管老子呢?”方时良一瞪眼:“我敢惹事,那就代表我不怕事,你个老东西的废话可不少啊,要打就打,别跟老子墨迹!”
由于有方时良挡在身前,所以在那时候,我感受到的压力并不算很大,起码我自己能控制住情绪,不那么害怕。
在那时,我也做足了起阵的准备,要是赵瑞公想弄死我,那我就借着肉身阵跟他刚一波。
再怎么说,肉身阵不多不少都有五分钟的时间,完全足够拖住赵瑞公,给方时良一个寻找机会的机会了。
我他妈还就真不信,要是赵瑞公能在我起了肉身阵后干掉我,或是说,重伤我,那我就真是活该走背字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方时良魁梧的背影,也稍微有了点信心。
只要我不拖方时良的后腿,那么跟他联起手来,一次性干掉赵瑞公这个老王八,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到底是哪儿啊应该是山下吧”我心里嘀咕着,左右扫视了几眼,又往前方看了看,开始观察地形。
毕竟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压根就不熟悉,要是一会儿真动起手了,现在先了解了解地形,到那时那也不至于抓瞎。
这会有了点精神,再加上注意力也集中了,所以我观察得是分外仔细。
不得不说啊,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再怎么看,也没看出来半点不老山该有的灵气。
说白了,这里所散出来的气息,就一个字足以形容。
邪。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邪。
我脚下踩着的并不是石砖地,也不是泥土,全都是黑色的粗沙子,用脚扒了扒,便能看见沙子底下的黑色石头,跟打了油上了蜡一样,看着都反光。
从我这个位置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左右两侧就如荒漠那般,看不见半点植物的存在,全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沙地。
而在我正前方,则是一座高耸如云的黑山。
没错,是山。
我这位置,不偏不倚就是在山脚下面,抬头一望,面前的这座山比起我先前去的因果山,只高不低,并且横向面积还大了不少,犹如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那般,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慌。
山上有没有植物,这点我不敢断言,但就我望了半天都看不见植物的情况来说,这座山估计也是荒着的。
从头到脚,这座山都是一抹黑。
除开那种纯粹得像是能吞噬所有光芒的黑色之外,再无半点其他的颜色。
因果山给我的感觉是厚重,是气势磅礴。
但这座山却没有让我感觉到这些,哪怕它比因果山要高出不少,也要大出七八圈,但它给我的却不是那种气势磅礴遮天蔽日的感觉
这要怎么形容呢这座山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活着的一样!
真的,就像是一头活着的邪兽,正蹲伏在这片黑沙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压迫感这种该有的东西,在那时候是真的没有。
我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害怕。
原本我就觉得,方时良所居住的鬼山已经够邪了,但我还真没想到,这座所谓的镇魔峰竟然能比那座鬼山还要邪!
“老太监!”方时良忽然吼了一嗓子。
这冷不丁的吼声,不光是吓了我一跳,连赵瑞公都被吓得一愣。
妈的方时良那嗓门确实是有点丧尽天良的意思,比大功率的广场舞喇叭还给力,鼓足了劲儿一吼,简直是要多惊心动魄就有多惊心动魄。
“你叫谁呢?”赵瑞公眯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方时良,似乎是有点上火了,眼里的怒意渐渐显现了出来。
“你啊!”方时良哈哈大笑道:“你的名字不就是赵公公吗?!”
闻言,赵瑞公也是一笑,没说什么,但眼里的怒意,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是不是我把这东西交给你,你就让我带他走啊?”方时良问道,伸出手来,直接从我肩上夺过了那卷裹尸布,然后扛在了自己肩上。
“是。”赵瑞公点头。
“行啊,那么你就”
没等方时良把话说完,赵瑞公已经毫无预兆的出了手,右手在霎时间化作了一团黑雾,但形状还是正常人手的形状。
只见它一步踏前,抬起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插向了方时良的眼睛,而方时良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