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好是营地里吃晚饭的时间,虽然在这种艰苦时期,每个战士的主要口粮都是压缩饼干、干椰肉这样的军用食品,但是早上查出病毒不会通过空气感染的好消息后,各营都小小地庆祝了一番。
童兵凌空而起的时候,正值g1营地里在煮肉汤。于是不少营员便看到了下面这一幕。
缭绕的白烟中,一个穿着特战队警_服的身影似乎踏烟而行,四周的空气、水汽,乃至一种捉摸不透的无形力量,仿佛都成了一只只仆从的手,推动着半空中的童兵向浅滩飘去。然而说“飘”却又不合适,因为童兵的身形绷如弯弓,穿梭速度快似劲弩,不少战士还没看清他人是如何腾空的,半空中却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在“旋步”的高速之下,所有人——包括全神贯注盯着童兵的特战队员们——纷纷眼睛一花,再聚焦时,只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慢步在了浅滩之上。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落地的,只觉得童兵一步步走向灯塔的身影,并没有因为距离的拉远而逐渐变小,反而在他们眼中越来越高大。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站起来,渐渐的,那些还在吃饭的、休息的、甚至是站着岗的营员们,他们一个个聚集到了童兵起跳的地方,围城几个圈,望着沙地上那双普普通通的脚印,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中。
“我的天,看见没有?”
“我没看清,就算看清了也不太相信,他真的飞起来了?”
“你是狙击手,那人飞没飞你看清没有?”
“不算是飞,但他的弹跳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了。”
“听说现在我们华夏还有那种练内功的内功武者,又叫炼气者,你说刚才那人会不会……”
“八成就是炼气者……哈呀,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炼气者?!看衣服,还是咱们东海武警特战队的?!”
“特战队的兄弟,你们牛啊!这种高手都能拉进队伍!”
“可是我们没听说过队里有这样一号高手啊……”
距离童兵背后100米的岸边,讨论声变得越来越大,营员战士们根本不介意童兵听到他们的议论,甚至有些人还刻意放大声音,就希望能让童兵留意到自己对他好感。这是一种对强者的崇拜,算是人性中较为原始的一种天性。
然而他们并看不见,童兵此刻的表情上没有一点点喜悦,甚至看不见那种往常时那种平淡的神情。此刻他眼中凝聚着的,是一种担忧,一种深深的担忧。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营员如此的反应,是不正常的。
如果是普通的人民群众,见到一位警察展现如此身手,或许他们会为之诧异,甚至产生一定的崇拜情绪。但眼前这些人是警察,是特警!是东海公安队伍里最强悍的一支力量。赵擒龙上位后,对这支队伍始终采取的是军事化训练,而一个真正的军人,骨子必然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
就算是自己的战友,也绝不会因为对方身手好一些,就无端端对他产生崇拜的情绪。只有那种长期生活在一起,又在危险任务中结下过深厚感情的战友,较弱的一方才会对强者心悦诚服,产生敬畏。
而像现在这样,他们连童兵的名字都叫不出,只是见到他露了一手,就盲目的产生了崇拜,一些营员甚至连站岗的任务都搁在了一边,这根本不是一队正常武警战士该有的表现,反倒像极了一群无脑的粉丝。
当然,这肯定不正常,而童兵也知道为什么。
在进入g1之前,他就留了一个心眼。虽然童兵对殷茹男是绝对维护的,但这不代表他不清楚殷茹男闯了多大的祸。张琳是首都高官,赵擒龙也是级别不低的市一级官员,劫持这2位的行为——说重一点——完全可以定性成“妨碍国家安全罪”。在龙组和其他任何特种部队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确定是“妨国安”罪名的目标,就算直接击毙也不会追究任何责任。
所以尽管连国腾派人将殷茹男带了过来,童兵仍然不能放心。虽然人是带了过来,但上头并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殷茹男恢复自由,一顿讨价还价是逃不掉的,殷茹男恐怕多少要在g1营地待上一阵子,等童兵完成了连国腾的要求,才能真正恢复自由。
而当童兵一走进这个g1营地,就感觉到一种“骄兵傲气”,或许是因为规模最大的关系,这里营员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第一名”的气息,正如他们的营地门口那个大大的编号一样,这种傲气明明白白写在了他们的脸上。这种傲气在童兵看来正常地很,甚至还有一些亲切,但对殷茹男这种出身的人,恐怕就不顺眼地很了。
为了殷茹男能在营地里过得自在些,也为了测试j元素究竟能达到什么境界,童兵一进入营地便定下了这个主意。利用和散发气机一样的原理,童兵将“被我震慑”的念头通过j元素无差别地散发了出去,作用到了每一个营地里的官兵身上。
原本童兵并未对结果抱有太大希望,还准备了几招后手,比如借刘家龙的名头或者其他方式,从其他方面树立起威信,让这个营地上下都对殷茹男客气些。结果谁知道随着j元素的散发,居然得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这些铁骨铮铮的特警在j元素面前仿佛被扒光了信仰和自傲的衣服,他们的精神层面,简直犹如一只只急着等待主人临幸的宠物一般。
这一刹那,童兵再一次感觉到了恐惧。j元素已经超越了“生化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