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阴的能滴出水来。
他眉一挑,“你他妈看到啥了?”
钟薏跟他隔了几个座位, 抿抿唇机灵地给赵凡白使了个眼色。
他顺着方向看过去,几秒后顿时乐了。
对面包房里桌边坐着几个人。背对他们方向的是一对年轻男女。这会不知在说什么,头挨着头,气氛和谐得不行。
那男的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叫什么有点记不清了。但是那个漂亮女人……赵凡白抬着眼梢笑出来,“那不是秦盏吗,难怪今天没来,原来是有约了?”
钟拓悠悠收回视线, 冷冷兜他一眼。
赵凡白不怕死地继续说:“两家人一起吃饭,不是会亲家吧?”
互相损惯了,谁也没觉得这话多过分。但钟薏听完直接拉下脸。她偷偷瞄一眼钟拓神色,冷着声音怼回去,“你想生日忌日一起过?不说话能憋死?”
其实赵凡白这样闹,最坐立不安的人是钟薏。当年如果听钟拓劝跟陶然分手,她就不会差一点被他强了。钟拓也不会因为故意伤害差点进去。
她永远忘不了钟拓浑身是血,一脸温柔地接通秦盏电话,却又颓然地拒绝她的场景。
后来家里跟陶家谈妥私下解决,得知不用坐牢后钟拓又满世界的去找人。然后每天一脸失望回来。
这么多年钟薏没办法面对钟拓,是因为他的心结她无法解开。
今天来给赵凡白庆生的人多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多少对当年的事有耳闻,见钟薏这样都以为是护哥心切。顿时一起损赵凡白。
赵凡白只笑,随他们去骂,给钟薏递了个眼神。
钟薏秒懂,抿了抿唇撇开视线。
钟拓对这些充耳不闻,只懒洋洋靠着椅背,一瞬不瞬盯着那边。
此时秦盏正跟顾立暘一起看着手机。
原来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是在准备开心理咨询室的事情。
他一张一张给秦盏看照片,温和的声音带着些笑意:“买房时你帮我省下来的那些钱,刚好投到这里了。”顿了顿他说,“说起这个,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
秦盏弯了弯唇,抬眸看他:“饭就算了,你送我一张vip卡吧,能打折的那种。”
“这个不行。”顾立暘摇头,“我希望你用不到。”
“你比我舅妈还紧张。”
顾立暘将手机收好,眼神温润,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作为你曾经的主治医师,我比谁都关心你有没有痊愈。”
静默一瞬,秦盏轻轻说:“你知道,我已经好了。”
☆
赵凡白从来不知道一顿饭竟然能吃的如此无聊。
他承认自己嘴贱,撩完钟拓后这厮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像坐冰山一样坐在旁边,连绵不绝地朝对面包房射飞刀。
怒气值随着秦盏和顾立暘之间的距离远近忽高忽低。
赵凡白喝了口酒,不觉咂了咂嘴。心想这酒好像都他妈带着酸味。
这时钟拓忽然起身,绕开桌子大步走了出去。
桌上静了一瞬,赵凡白视线越过门外,见秦盏的座位也空了,嘴角缓缓扬起来。
终于他妈憋不住了啊!
秦盏站在洗手台旁,对着镜子简单补了下妆。出来后看见不远处的拐角立着个身影。
黑衣黑裤,肩宽腿长。嘴上叼着烟,烟雾缓缓升腾,他的面容模糊朦胧。
秦盏挑了挑眉头,踩着厚实的地毯走过去。钟拓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来到自己面前,停住。
“你也在这吃饭?”
他定定看她几秒,将烟掐了扔进垃圾桶,“我在你对面包房。”
“我怎么没看见。”
钟拓扯唇:“你眼睛又没长在后脑勺,能看见什么?”
似乎每次在饭店这种地方遇到,这人总是阴阳怪气的。
“你大姨夫来了?”秦盏抬步往回走,地毯在她脚下发出闷响。
钟拓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双手插兜,懒懒觑着她背影。v字领口下喉结滚了滚,没接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转弯处,秦盏手臂突然被拉住。她转过头,看着钟拓,“又干什么?”
钟拓沉着一张脸将她拉进旁边的安全通道。秦盏被轻轻推进去,看见他用脚勾上门,响起哐啷一声。
“除了吃饭你还干什么来了?”
楼道空旷,他低沉的声音好像都带着回响。
这情况不陌生,上次在秦家楼下他也是这样,那次还把秦盏惹怒了。
这样一问,秦盏终于知道这人在别扭什么。她靠着冰凉的墙壁,看着眼前的钟拓,白色灯光映在她眼中。
“同样一个人,谁会相两次亲?”
他垂眸,“就是吃饭?”
“我舅妈给顾家父母接风。”
下颚线绷了绷,他上前一步,“吃饭用得着离那么近?”
“近?”秦盏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