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失态,平复片刻,才抓住巫茵茵双肩,认真道:“茵茵,听话,你必须立刻回宫。现在王都已经戒严,如果被人发现你在这里,事情就麻烦了。”
“不!茵茵不回去!”含山公主情绪蓦地崩溃,大哭道:“父王和母后把我关在昭阳殿里,不许我出去,也不许其他人进来,他们要逼着我嫁给不认识的人,根本不疼爱我!”
九辰抚额,道:“那你告诉我,是谁带你出宫的?”
含山公主立刻摇摇头,不说话。
“好。”九辰推开阁门,拉起巫茵茵便往外走:“你不说,我立刻送你回宫。”
巫茵茵用力挣脱,却怎么也甩不开九辰,惊恐之下,哭得愈加厉害。
孟梁看他们兄妹闹得不可开交,忙在府门口拦住九辰:“殿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把小公主给吓着了。”
九辰没好气道:“立刻去准备马车,公主要回宫。”
“不许去!”含山公主怒道:“你要是敢去,我灭你九族!”
九辰瞪她一眼:“你闭嘴!”
孟梁夹在他们中间,左也不对,右也不对,正自为难,便见府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一个形容瘦弱的青衣公子。
情绪激愤的含山公主立刻愣在原地。
青衣公子径自在府外门阶下撩袍跪落,双目淡然的直视着九辰,道:“是祜违抗王命,带公主出宫的,求殿下放过茵茵,祜愿承受殿下之怒。”
孟梁听了这话,惊得目瞪口呆。
九辰盯着东方祜,半晌,道:“含山公主的名讳岂是你区区一介质子能唤的?你既然敢作敢当,本世子成全你。”
含山公主失魂落魄的跪到地上,扯住九辰双臂,泪容惨淡:“王兄,茵茵求你,放过我们。如果他出了事,茵茵绝不独活。”
九辰看着她,没有说话。
含山公主却早已泣不成声,道:“如果被父王发现,他不会绕过我们的。茵茵好害怕,除了王兄,茵茵不知道还能相信谁,王兄一定要救救茵茵。”
孟梁实在是听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公主既然知道其中利害,为何不替殿下考虑一下呢?今日,若是殿下成全公主,瞒下此事,他日一旦东窗事发,谁又承受得起君王之怒?”
“别说了。”九辰打断孟梁:“去把我的剑取来。”
巫茵茵面露恐色,道:“王兄,你要做什么?”
九辰没有回答她。
不多时,孟梁取来了九辰常用的麒麟剑。
九辰抽出剑,扔给东方祜,道:“此事若被父王发现,不仅你,茵茵也在劫难逃。你若真想保护她,不如选择一种一劳永逸的方式。”
巫茵茵连连摇头,乞求道:“王兄,不要!”
九辰攥紧她手臂,阻止她去夺剑,死死盯着东方祜,道:“你既然敢来,敢承认,便应该知道,本世子行事向来如此。如果你能证明你的真心,你去后,我会替你保淮国平安;如果你贪生怕死,我也不会逼你,但你招惹了我的妹妹,我会让整个淮国为你陪葬。”
东方祜拾起躺在自己面前的麒麟剑,认真的擦拭着剑身,一道寒光映入他静如湖水的双目,转瞬即逝。
“听说,此剑曾随巫国历代王上征杀四方,乃王者之剑,能死于此剑之下,祜此生无憾!”
语罢,剑身已然没入他的心口,而他的青衣之上,则喷溅出大片血色。
“阿祜!”巫茵茵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
26.绿衣黄里
含山公主失踪后,沧冥接连下了整整五日五夜的暴雨,大有水漫王都之象。
城郊,不少农户的房屋庄田被洪涝毁坏,巫王宫采绿湖的湖水亦漫出玉栏,四处流溢,湖边栽植的绿牡丹皆被毁于水中。
年迈的太祝令甚至不顾礼法,披发跣足闯到朝堂之上,痛呼:“天降异象,必有妖孽出于水,乃国之不祥。”
巫王于深夜召见戍卫营的怀墨、狄申、徐暮及独孤信四员大将,询问含山公主一事的最新进展。
四名将军皆俯首请罪,自求惩处。
巫王紧紧捏掌,道:“各处都搜查过了么?”
徐暮与独孤信负责内廷,道:“除了王后及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