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门上空,从外到内,排了整整一长串,油灯一点,众弟子齐齐屈身下跪,为首的一位青衣弟子利声喊道:“谢段馆主救掌门之恩。”声音整齐划一,着实把段小宁吓了一大跳,还真是人多势众,想是霓裳馆到她手里,也就她与沈齐君两人,那丫头吧,倒也是做祸水的料,但就是总有什么地方差了些,奈何师傅之前一直不让她再收门徒,关键也是没有寻觅到什么根正苗红的好苗子,想人家木素青,现在人丁多旺。
段小宁忙扶起为首的青衣女子,“你们五师伯还真是……快快请起。”
段小宁苏慈往闺房走去,恰逢裴琳琅等青衣四子出门迎接,四人也是齐齐地拱手作揖。
“好了,大家真是见外了。我还是先看看素青吧。”段小宁绕过裴琳琅等人来到木素青身侧。“素青恢复得很快,几日之后该是无大碍,只是近日不能再练冥冰神功,切忌。”
“可是为期下山之日已经不远,我怕耽搁。”木素青轻叹到。
“放宽你的心好了,还有十来月呢。”说话间,段小宁亲昵地用拇指指腹揉了揉木素青的眉心。
“喂……”苏慈在一旁不爽到。“五师伯在那边呢”她低声在段小宁耳边说道。
“小气鬼。”段小宁嗔骂着在苏慈额上戳了戳。
“各位师姐,众弟子练功如何?”木素青有些看不过眼,扭头谈正事去。
“回掌门话,各弟子均悉心练武,下山之时,时与二师姐报仇之时,掌门还请安心养伤,门中事务,还请掌门宽心。”
“嗯,这几日就有劳各位师姐了,我有些困,还请各位徒弟各施其职吧。”
青衣四子带着众门徒各忙各的去,段小宁自是追裴琳琅去了,一时间,房中自是只有师徒二人,木素青说她困了,她不是已昏睡了三日吗?这当紧,怎么又困。
“慈儿。”
“慈儿在。”苏慈有些惶恐,她有些暗喜两人在一起独处的机会,又有些不自在与木素青独处,倒不是害怕,害怕这个词从来都和她苏慈没关系,因木素青说过,怕一字从来不会出现在青衣门门徒身上,她是青衣门的人,且要做青衣门最强的那个人,如此,才可保护师傅。
“即日起,你先练冥冰神功里的至阳之术,待我身体复原之后,再两人一起练,切忌,你不能像为师一样,至阳之术从书的末尾开始,别弄反了,到时段小宁又得再救你一次。却说那个段小宁,你是不是也喜欢她?”说到段小宁,木素青就觉得别扭,老是觉得她和苏慈之间有很多的秘密,料也是,同一战场上的兄弟嘛。
“师傅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慈儿怎会喜欢她?她那样的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苏慈蹦到木素青床榻之上,师傅你是吃醋了吗?是不是?她凝望着木素青的深邃眸子,腹诽地问了一遍又一遍。
“为师脸上怎么了?”木素青下意识地将手抚在面颊上,在纤细的下巴上停留着。苏慈伸手握住木素青的青葱白指。木素青似是有些受惊,往后缩了缩。
“师傅的手有些凉了,慈儿为师傅添一些被褥去。”
木素青点了点头,这一屋的药味,难闻的要死。
没多久苏慈拿来青色缎面被褥,换好之后,知是木素青想要沐浴更衣,这一身已是穿上3日之久,她那样爱好一人,她只回头望了望木素青的眼神,就知她要什么。
“师傅等等,我去问问段小宁师傅可否沐浴。”
“为什么不能,这一身的药味,臭死了。”木素青挑着眉到。
看吧,一旦活灵起来,这傲娇的脾气又犯了,苏慈耐着性子,“师傅,段小宁是郎中,虽说有可能是不学无术的郎中,可是她治好了你,治好了二师伯,我们听听她的话可好?”苏慈放低着声音,让自己的声线显得迷人而温柔。可是木素青似乎中了段小宁的蛊,一听到段小宁这个名字就不得劲。
“来人,小雪,小青,备水。”木素青没搭理她,兀自唤人。
苏慈汗都下来了,穿过房门又找段小宁去。“喂,我师傅要沐浴,她现在能沾水吗?”
段小宁低头兀自忙活着,压根没准备理她。
“段小宁。”
“请称呼段馆主。”段小宁将手中的书佯作折扇摇了摇,这天气还真是热。
“段馆主,请问我师傅现在可以沐浴吗?”
“小气鬼,不就是摸了你师傅一把吗,瞪我瞪得眼珠子都出来了。”
“你连我师傅的身体都看过来了。”苏慈白眼到,想来心里也是堵着慌,那日为师傅救治,所有人都被段小宁赶出去了,就只剩段小宁为师傅解衣医治。想来心里犹如千万斤火药压制着,这厮还趁郎中之名调戏她师傅。“哪日我也看看五师伯的身体,看回来。”苏慈昂着头挑衅到。
“那你就等着被毒死吧,我用断肠草,用砭石,或者是自练冥冰神功里的至阴至阳之术,自断经脉,身中剧毒而死。”
“好了,好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段小宁重低下头去,无视。
“段馆主,我错了,快告诉我。”苏慈串在段小宁身边牵着衣袖忸怩到。
“七日之内不能沾水。”
“谢。”一溜烟没了人影。
却说回到木素青闺房,小雪小青已将热水备齐,两人正扶着木素青起身,苏慈忙将小雪和小青赶了出去,“我来伺候师傅,二位师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掌门。”小青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