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淑妃哭够了,黎丰舒才冷冷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初没有做下那些事情,便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许多事,你也就不会为了拉拢周嬷嬷,而想到要将周嬷嬷的侄女娉给昭儿。”
周淑妃的脑袋是木然的。
但是听了黎丰舒的话后,仍是想了想。
黎丰舒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周媛和楚郡王的婚约,就没有后来,楚郡王为了掩盖周媛的事,而杀周家灭口。
那么,就没有皇上将周嬷嬷送到楚郡王哪儿。
如果周家不出事,周嬷嬷也就不会将楚郡王毒死。
可是,周淑妃却想的是,如果不是柳元卿害他们,周媛也不至于被人看了身子。
如果不是被人看了身子,那么楚郡王也就不会对周家下手。
周淑妃像是突然知道仇家,瞪大了眼睛,厉声说道:
“柳元卿,都是柳元卿害的。皇上,皇上,当初若不是她,咱们昭儿也不会做下之后的事。皇上一定要为咱们昭儿报仇,是她,都是她害的。”
黎丰舒不为所动,眼里满是失望,淡淡地说道: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害死昭儿的,其实是你这个当娘的?”
黎丰舒也懒得再理会疯狂的周淑妃,转而问封夫人道:
“封氏,你来说。要是不想周家步萧家后尘,就实话实说,不要骗朕。”
封氏害怕,道:
“臣妾定不敢说谎。”
黎丰舒问道:
“周淑妃当年给皇后下药的事,你知不知道?”
封夫人已经猜着了黎丰舒要问的,但真问到跟前,仍是一阵地慌乱。
周淑妃已经在边上大喊道:
“没有,妾没有。皇上,妾是冤枉的。”
黎丰舒厌烦,喊了声:
“来人。”
等在外面的程旷带了人进来。
黎丰舒道:
“看着周淑妃,将她的嘴给朕堵上。”
程旷哪敢客气?
直接招呼两个太监,将周淑妃按到了地上,一块布,将周淑妃的嘴勒上了。
黎丰舒转头一瞅封夫人。
封夫人吓得立时便就实话实说道:
“臣妾不敢隐瞒皇上,臣妾与娘娘的哥哥本来什么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出事之后,臣妾与家里老爷,还当是萧氏做的手脚。”
听到这儿,黎丰舒眼神颇厉。
封夫人吓得连忙说道:
“后来杨家出事,娘娘才与她哥哥说,那是她动的手脚。当时都吓了一跳,也说娘娘是疯了。可事情都出了,臣妾与她哥哥也没有办法,也只得帮着掩盖。”
周淑妃恨。
恨封夫人这样轻易地招了。
可是封夫人却想得比周淑妃要长远。
事情到了这时候,只怕皇上哪儿早就有了。
与其垂死挣扎,还不如坦白从宽。
争取个宽大处理。
像萧家又怎么样?
承不承认,皇上认定了,便就是事实。
黎丰舒脸色缓和了些,又问道:
“你知不知道,当年她为何会对皇后动手?她虽然有儿子,但萧氏有皇长子,也不一定就是昭儿。”
这个,当年封夫人如何不问?
当周家人知道是周淑妃动的手后,便就都觉得她是疯了。
楚郡王还小,长大了能不能成材,谁也不知道。
而且皇上也未对楚群王,特别的关爱。
封夫人说道:
“是杨太医,娘娘听了杨太医的蛊惑,才对皇后娘娘下的手。”
“该不会是在推卸责任吧?”
黎丰舒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对杨太医有什么好处?”
封夫人不顾在边上,“呜呜”不停的周淑妃,狠了狠心,说道:
“臣妾听得娘娘说,杨太医说他是前废太子的人,手下有那么一批人,将来等着楚郡王长大了,会帮着楚郡王夺取大位。杨太医说他喜欢富贵。从龙之功,自然是富贵绵长。”
黎丰舒瞅着封夫人,面沉似水。
明显不信封夫人的话。
封夫人自己也知道,就靠几句话,周淑妃是不可能做下那么大的事的。
狠了狠心,封夫人说道:
“杨太医对皇上根本就不曾忠心过。他瞒下了所有人。那些个妾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被夫人弄死了。那个夫人弄掉几个妾的孩子,根本就是为了遮人耳目。”
封夫人抬起头,瞅着黎丰舒说道:
“他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送到了哪儿,训练成了死士。当年,杨太医就送给淑妃娘娘一个他的女儿。臣妾也是刚知道的,害死柳国公庶女的,便就是她。现在张家。皇上可以派人去找。”
黎丰舒眯了眯眼睛。
吩咐程旷,带了人,即可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