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的,肚子里有些墨水,摆出来确实比她这个农村妇好看。就说那鸭蛋盘,她最多切切堆到盘子里,那丫头生生能够细细默默的将那蛋黄一个方向,一层层堆得好像那葵花盘子一样,煞是好看。这几年她学着有几次在村里的喜宴上摆出来,愣是撑出来好些面子。
就是那土不拉几的马齿觅,她也能给松松塌塌的堆成宝塔状,零碎的扔上几个葱花香菜叶,顿时就不一样的感觉了。红薯粉丝拍出来后有些浅淡灰绿白的颜色,用一点儿红辣子油那么一搅,香菜叶子那么一配,三种颜色,红是红,透是透,绿是绿,就是好看。
凉菜先上,喊了两个儿子上菜,沈卫国也跟着勤快的跟了过来,正好看着文娟垂首把最后一道凉拌粉丝装盘,低垂的眉眼,静谧的认真,高高的透气窗照耀进来的光线正好打在她脸庞,更显美好的仿佛不死真人···要不是还有些克制力,他真是看得差点儿移不开眼。
拿之前兑换的豆腐皮炒了个芹菜,山木耳炒了个大肉片,大白菜炒炒点些醋又是一个,最后再来个笋干顿干鸭,一条鱼用自家的酱红烧整条上,五个热菜也都是实实在在,真是过年也没这么丰盛。喊了一声上菜,杨文江杨文海沈卫国就麻溜的过来上菜,一个人端鱼,剩下两个人一个人两盘,利索的一次就搞定全部。
“走走走,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树海媳妇,他姑,都去堂屋上桌吃饭,娟儿,你来打个汤!”最后就着洗净的锅,添了些热水,杨母有意让文娟多表现,擦擦手,一边热热情情的一手拉一个拉着两个帮厨的客人,一边指使她打个汤。
这点儿杨母倒是放心,大菜不敢让杨文娟动手,农家少有懒孩子,这些细末活,都是做惯的,做些稀饭汤水,那丫头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现在不像以前,女人地位最低,累死累活只能在灶头吃点儿残羹剩饭,这些年家里待客,妇女也是上桌的。沈兰眸光一转,想了个招,笑嘻嘻的随着杨母的招呼,洗手擦干就往堂屋去。
堂屋里,杨家撑开了年夜饭用的折叠大圆桌,结结实实能坐下十来个人没问题,分主宾落座,杨厚朴开了瓶前两年给人看病,家属感谢送的谷子酒,待热菜上完,除了克制的沈卫国,年纪还小的杨文海,厅里几人已经是酒过三巡。
“快坐,快坐,就差你们这些无私奉献的大厨了!”杨万成看着携手过来的三个大功臣,笑着招呼道:“看着一桌,比年夜饭还丰盛呢,今个儿我们可是大饱口福,提前过年了!”
这话说得漂亮,既赞扬了三人的付出与勤劳,又夸奖了杨家待客厚道的丰盛大气,不愧是能当大队书记的人,携手而来的三个妇女顿时笑逐颜开,热热闹闹的在几个孩子的服务下,挨着在男人们边上坐了下来。
“文娟这孩子呢,怎么没让她一起过来,都是自己人,不用避嫌!”沈根深一看还少了一个人,不由慈和的笑着询问道。自家长子满意而归,就是人家姑娘没意见,俩孩子的事情算是敲定了大半,剩下的就是筹备着走礼办喜事,都是有成例可循,那个好弄。这样,杨文娟在沈根深眼里,那就是更进一层的未来儿媳妇。
“厚朴嫂子让文娟给咱们做个汤呢,卫国,你去帮文娟烧个火,省得她一个人忙上忙下!”其实村里妇女做饭的时候,那个不是锅上灶下一把罩,哪里就文娟娇气些?不过是沈兰想着多给两人找个理由寻个空间说些话,更加熟悉彼此,这也是村里人惯用的招数。顺便也是想着避开两个主角,长辈们商量些事好说话。
“好!”在文娟应下,就真心把文娟当成自家媳妇看待的沈卫国,自然是干脆的应了下来,抬步就往厨房去。
能够帮到文娟,能够和未来媳妇多相处相处,沈卫国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对于长辈们善意的取笑,反倒是不以为意。或者说,部队生涯早就让他的脸皮子厚如城墙。男人们没事的时候,那些早结婚的战友也会絮叨一些求娶媳妇的经历,他没经历过却也能坦然若之。
“吃菜吃菜,大家都别客气,大妹子,树海媳妇,我给你们写杯酒!”巾帼不让须眉,落座后,杨母取了男人们珍惜品着的谷子酒,给树海媳妇沈兰还有自己都斟了一杯酒,村里的女人也大都会喝酒,量不大,几杯却是醉不倒。
“来来来,大家走一个,为这天作之合的喜事,为两个有缘分的孩子,为两家的大喜事,我们赶了这一杯,我做个见证人,很荣幸能够第一时间得知,祝两个孩子姻缘天成!”杨万成的身份和口才很好地起了引导的作用,举杯唱诺,在座的就是杨文雨杨文海也举起茶杯凑个热闹。
厨房里,杨母离开的时候往锅里添置的本就是热水,又是热锅热灶的,没一会儿水就开了。杨文娟往水里滑入些许提前备好挂好粉芡的肉片,还有冬日难得的黄心菜菠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