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长而卷,看上去和醒着的时候有点不一样。
乖的像个小孩子。
倒是程知怀里的黄大仙听到动静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企图从被程知抱着的状态一跃而出。
但挣扎无果,它一动,程知下意识的收拢几分。
黄大仙似乎有点恼怒,伸出爪子拍了拍主人。
被程知拍掉了。
汤于薇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在和自己主人你来我往几回之后黄大仙终于脱困,窜到了窗台上盘坐着,舔毛。
程知蹙着眉毛,翻了个身,毛衣里的衬衫领口似乎有些紧,颇为不耐烦的解了,砸吧着嘴继续睡。
汤于薇半跪在地板上,看着程知。
几分钟后,忍不住凑近亲了一口,光亲了亲脸颊就让她激动的恨不得从窗户上跳下去绕着村子跑个几圈了。
她觉得自己更喜欢程知了。
这样的氛围里,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房间里的程知,似乎卸下了她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显得单纯而迷人。
她兀自的笑着,脸上酒窝深深,最后坐到了窗边,把黄大仙抱在了怀里,在黄大仙的惊恐之下毫不犹豫的用脸蹭了蹭黄白条纹猫的脑袋。
本来还差点笑出声的,赶紧捂住了嘴巴。
天色渐晚,她却觉得这一天格外长。
程知在黄大仙跳出怀里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此时汤于薇背对着她坐在窗边,她才得以睁开眼,看着这个和昔日截然不同的背影。
刚才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脸颊,滚烫而灼热,传导到她身上,像是夏天一出门就被炙烤的感觉。
但又和被炙烤的感受不一样,她不讨厌这种热度。
她移了移脑袋,枕头上的味道像是记忆里还是小孩子的她睡在奶奶家的阁楼里的气息,陈旧却温暖,她忍不住蹭了一下,又闭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她是被汤于薇叫醒的,披了件外套的女孩一只脚跪在床上,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程知,醒醒,吃饭啦。”
“你真能睡。”
我已经上来一个小时了,你中午肯定也在睡觉。
“嗯?”程知还有些迷糊,她眼前是汤于薇放大的面容,眼睛扑棱棱的,她还有点不在状态,伸手去抚了抚那双眼,掌心是汤于薇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下一刻手被人拍开,汤于薇的笑声传了过来,“程知你睡糊涂啦?”
程知还是嗯了一声,慢吞吞的坐起来,下床穿鞋。
她的动作很是流畅,若不是双眼还有点迷蒙,汤于薇还以为她已经清醒了。
隔了几分钟,程知说:“那里洗脸,我去洗洗。”
“我带你去。”
程知下楼的时候拐角的时候没注意,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咦了一声,倒是迅速无比的把即将要逃窜的白色活物拎了起来。
好家伙,够肥。
白猫凄厉的嚎着,汤于薇觉得有些不忍心看。
程知反应过来又放开了,白毛移着自己秤砣般的身躯往黑暗里钻。
等程知洗碗脸坐上桌吃饭的时候又过了好几分钟。
不过她那迷糊的样子似乎只是昙花一现,吃饭的时候和外公外婆聊天倒是很融洽,能把老人家逗的哈哈笑的。
汤于薇只能充当在外公说:“对吧薇薇?”的时候嗯一声。
程知其实没吃多少,她在长辈面前真的和平日里在学校淡然的样子截然不同,汤于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德行,最后只能觉得程知够油。
“程知,等会出去吗?”
“去哪?”
饭后汤于薇洗碗,外公外婆去屋里看电视了。
厨房有些旧,还是泥土房,顶上的横梁陈旧无比,连接到隔壁那栋废弃的厅堂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另一侧蒙着布的棺材。
程知靠在窄门上,后面小院子是鸡舍,时不时听到几声鸡叫。
厨房里的灯也很旧,灯泡上黑漆漆的都是年久的灰尘加上油烟结出的脏东西,连电线也是如此。
女孩拿发带在脑后随意的绑了绑,低头洗碗的时候有几缕垂落下来,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却显得沉静如水。
“去村里的大礼堂,外婆说有表演。”
汤于薇用胳膊蹭了蹭溅到脸上的水,“其实挺无聊的,就是看个热闹。”
“去呗,反正也没事干。”
程知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天已经黑了,但雪很厚,还不是特别暗。
“等我把这些冲冲就走。”
汤于薇带程知走的是小路,她带了个手电筒,从鸡舍旁的路往隔壁那座废弃的厅堂的矮门走。
手电筒的光很亮,但汤于薇还是紧紧的攥住程知的手,程知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有些害怕,她说:“你怕啊?”
“有点,”汤于薇拉开插销,绕过一把已经布满蜘蛛网的摇椅,推开门,“一个人我不敢走的,两个人就不怕了。”
“这么黑,你走大路也可以啊。”
程知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看手电筒光亮下有些清晰的棺木。
确实吓人啊。
“大路好远的,要走好半天,雪太厚了,小路会好走一点,而且近。”
汤于薇推开的门确实是一条只能两人并肩而行的路,似乎是人家的屋后,雪扫的很干净,路上嵌着的石头有些湿滑,但也不是特别难走。
汤于薇挽着程知的胳膊,外头确实很冷,还有风,呼呼的,汤于薇拢了拢衣服,打了个哈欠。
走到前面路宽敞了许多,路过别人家门口,门都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