腑的,心里居然生出一种看傻子的感觉。
往常无论是谁都说他木讷蠢笨,大树以前也这么觉得,可这会儿却觉得自己可能也不是特别笨。
他家大人这分明就是一心想让那里面的几位老板多掏钱出来,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些空话,怎的就能让这么多人感动?
大树心里想是这般想,不过自家大人要搞事,他自然是要帮着架梯子的,因此大树也放下筷子跟着鼓掌,一面自豪的点头,“我家大人还在老家时就对耕作之事很是在意,咱们那里很多农户都来找我家大人学习如何种地哩。”
卫江没想到大人居然还有这等本事,连忙让大树细细说来叫他听一听,大树也不吹嘘,只老老实实的说了老家的郊外小庄,“……从老家过来的时候大人什么都没在意,就盯着人让我们装了许多种子过来,说是想要看看能否在这边种,若是可以的话,也好叫这边的农户多些口粮。”
外间大树跟卫江说的话向南自然不知道,只从那日之后卫江对他越发忠心,向南也只以为卫江做人很重规矩,只要他一日是这里的县令,卫江这个衙头就对他尽一日的忠诚。
里间因着有邵老板“赠送”白银二百两的事很是热闹了一番,眼看着邵老板不开口解释,彭老板最是稳不住。
毕竟这位县令可是跟皇上都有关系的,这会儿可没人敢用皇上来吹牛,大家对皇权自有一股天生的畏惧,既然向南敢这么说,大家自然也就相信了。
彭老板这会儿也不再对向南不上心了,连忙趁着气氛和谐插嘴道,“邵老板对这片土地爱得委实深沉,彭某心中甚是感动,想想自己做的生意哪一样不是因为大家伙的支持才能有今日的?大人,彭某也愿捐献二百两白银,希望咱们大山县能早日摆脱如今这般落败田地,让百姓们家家户户都有口粮。”
向南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笑来,态度更是温和了,自是举杯又敬了彭老板一杯,又夸了许多话,叫彭老板拿钱也拿得心里美滋滋的。
彭老板此举一出,其他人自然纷纷表示愿意为自己的家乡做贡献,都捐了二百两银子,要说为何是二百两?一来邵老板一出手就是二百两,若他们比这少了岂不是要让向大人觉得他们心意不够?
若是多了又怕惹得邵老板不高兴。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蔡老板张老板彭老板都是捐的二百两。
五位老板里面年纪最轻长相最阴沉的梅老板却是最后开口,“梅某家里人丁单薄,平日花费却是不多,又做的皮肉与赌徒的生意,今大人不嫌弃,肯与梅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酒,言谈之间也是平等对待,叫梅某心中感怀颇多。”
说罢咳嗽几声,梅老板接着道,“梅某不才,愿意效仿几位老板,为我大山县百姓捐赠三百两纹银。说来梅某也是在这里长大的,眼睁睁看着故乡越走越贫瘠,卖儿卖女的百姓越来越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委实叫梅某心伤。”
“在此之前梅某还暗自揣度,不知这位新上任的大人是个怎样的人,今日听大人一席话,梅某只觉得我大山县百姓必然会在大人的带领下将日子越过越好。”
如此,一场充满了试探与“贿赂”的晚宴在一片和谐中进行着,酒席间众人跟着向南一起展望大山县未来,向南趁机提了许多大山县的事,比如说大家觉得大山县要赋予起来该从哪里开始,又或者说曾经的大山县是否也有过丰收之年。
身为商户,却被大人如此和气的询问跟民生有关的事,几位老板自然是谈得畅快,各自在自己拿手的行业展望发展。
向南自己不是全行状元,对很多行当都了解不深刻,此时能跟这些人聊天稍微了解一二,心里对大山县的未来发展也稍稍有了点谱。
等到酒席最后,若不是那倒酒的丫鬟频频给邵老板使眼色,那边歌姬也停了琵琶,怕是邵老板都要忘了这两位准备送给向南的美人了。
邵老板想到这里,笑着将歌姬与丫鬟叫到一处,笑着让向南笑纳,“大人赶赴此地只带了夫人,又有两个孩子要照顾,邵某想着大人后院怕是忙不过来,这两人虽然瞧着娇贵,却是最会伺候人的,大人且将人领回去照顾夫人跟小公子小小姐,闲来再听听曲儿喝喝茶,也是一桩美事。”
向南有点喝多了,现在满心就想着回去找阿悦,闻言眯着眼直摆手,“邵老板有所不知,本官家境贫寒,怕是养不起更多人了,且明日开始就要忙公务,闲也闲不下来,这两人收了既浪费粮食又浪费时间。”
有时间那也要陪他的阿悦,向南单手撑着桌子眯着眼往外间喊人,“大树,卫江,来、来扶我回去,我要回去找阿悦说话。”
也不管那两名女子听了他说的“浪费粮食浪费时间”的话如何苍白,只让大树跟卫江一左一右的扶着,离开前好歹还记得跟几位老板道谢告辞。
“向大人口中说的阿悦?”
“县令夫人向赵氏,单名一个悦。”
剩下的几位老板自是明白了,一脸阴沉相年约三十来岁的梅老板却是多看了向南背影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