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哼了声,嘟囔道:“叫你平日在背后骂老拙是相鼠侏儒。”随后掏出一大串钥匙,转身往牢狱步去。
再说另一头。黄江带着伙匪们从暗门到了另一间高脚屋。外头的砍杀声不绝于耳,外头拿刀的土匪哪里是手持火铳的官兵的对手,他转念一想,思及怕是魏高还没将俘虏带来,自己就已经落入谢桓手中了。
越想越不安,黄江烦躁地伸手将后背的纸鹤撕下,扔在一边,又让伙匪们守在堂外,自己去里厢拿兵器。
那只被黄江扔在地上的纸鹤,趁着无人注意,缓缓直起身,贴着地向前飞行,再次轻轻地附着在黄江的靴底。
黄江哪里是去拿兵器,他把伙匪留在堂屋,自己又从暗门返回了原来的屋子。
第51章 流沙井
黄江把拐棍扔在一边, 瘸着腿从木柜中翻出一个大包袱,接着将铺在桌上和炕上的珠宝细软收拾进去,能装多少就装多少。
直到包袱装不下, 他才将带子打结绑好背在背上, 再挪到炕边,蹲在角落一阵摸索。
不知又是如何找寻到正确的机关, 他猛地将炕角一块石砖按下,那块石砖被推进墙壁后, 一旁的桌子连着墙体开始大幅度抖动, 随着“轰隆隆”的阵阵声响, 桌子连着墙壁朝外旋转开,一条黑黝黝往地底延伸的密道赫然出现。
黄江整了整身上沉甸甸的包袱,挥臂将烛台打翻后, 迅速弯腰爬进密道。
许是独眼及瘸脚的原因,爬进密道时他被绊了一跤,靴底的纸鹤被蹭脱,翩翩落于密道外。
黄江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黑暗的密道中, 旋扭开的桌子和墙体迅速复原,炕角那块石砖跟着一同复位。
被踩成灰黑色的纸鹤追不上消失的黄江,堪堪撞在合拢的墙壁上, 它不甘地挣扎一二,撑开撞扁的身躯,扇动翅膀飞到炕角,随后贴在那块暗藏机关的砖上。
黄江前脚刚从密道遁走, 谢桓三人后脚便跟着指路的纸鹤破门而入。
林霏和晏海穹跟在谢桓身后进屋,入目一片狼藉,炕上地上哪里都散落着黄江来不及带走的珠宝玉器,被打翻的烛台焚烧着可以点燃的东西,已隐隐出现走火的趋势。
白色纸鹤在空中挥舞着翅膀,其纸做的脑袋左右扭动,似是惧怕由火造成的热浪,又似在辨明方向。炕角贴在砖上的灰黑色纸鹤似乎接收到了讯息,一下一下扭动着身子,白色纸鹤发现了它的踪迹,领着谢桓来到炕上,绕着炕角飞来飞去。
谢桓蹲下身,敲了敲灰黑色纸鹤附着的那块石砖,随后当机立断地将其摁进墙壁之中。
紧接着,响起桌脚刮在地砖上的尖锐声音,但一旁的桌子仅仅往前移动了稍许距离,桌前的墙壁纹丝不动。谢桓三人预想中的密道不但没有出现,甚至伴随着地面的震颤,整间房屋开始摇摇欲坠。
“走!”谢桓抓住林霏的手腕,提气施展轻功,拉着她迅疾掠出已然坍塌的屋子。
白色纸鹤和灰黑色纸鹤以最快的频率扇动翅膀,最后各自附在谢桓和林霏的后背,依靠他二人逃过一劫。
到了屋外,林霏急忙转身,待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晏海穹,她才松了口气。
整座屋宇轰然倒塌,那黄江从暗道逃跑后,为了以防万一,将外头的机关全部损毁,如若再次触及开门的机关,那么整座房屋都会坍塌,欲图打开暗道的人将会成为废墟中的葬品。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谢桓已布了两年的局,今日收网,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脱。
林霏的手还被谢桓牵着,谢桓突然跃起,林霏一个踉跄,不得不施展轻功跟上他的脚步。
晏海穹紧握双拳,不远不近地落在林霏身后。
疾行了半柱香的时间,三人先后抵达盆地中央。
放眼望去,方圆几十里内没有任何建筑物,中央的地坛上只有一块刻有“石敢当”三字的石碑。
奇异的是,覆盖在地坛上的不是青石板而是厚厚的流沙,时隐时现的月光正好洒落在石碑上,林霏能清楚看见石敢当坐落的底部生长着枯萎的狗胡椒。
“我们来这儿干嘛?”林霏不解。
谢桓终于松开紧扣着林霏的手,“找黄江。”
林霏如坠五里迷雾:“怎么找?他在此处吗?”
谢桓:“你站立的土地之下,有一个巨大的宝库。”
林霏被他点通,“你是说黄江藏在地底下?”
谢桓颔首。
林霏环顾昏暗的四周,脱口而出:“这里就是宝库的入口,对吗?”
谢桓答道:“是也不是。”
“宝库的入口在地底,这里应该是地隧的入口。”而地隧通往宝库。晏海穹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继续为林霏解惑,“要想进入地隧,必须破除地坛上的机关阵。”
林霏眼皮微跳,心下疑窦丛生。
八卦山为何处处都是机关阵法?谢桓又是怎么知道此处有宝库?
念及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