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后,陈九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又趁着天还未亮又匆匆赶回了武阳城,在白天吃饭的那个酒家门口放下了一个包裹后又悄然离去了。
出了武阳城地界,陈九思绪万千,自己身世的消息一点没有打探到,却惹出了一堆麻烦。好在自己已经把剑谱留在了武阳城,那些江湖人士怎么抢夺就随他们去吧。至于东方鸣,杀了樊离也算给他报了仇,那个神秘的女人肯定不是害他的元凶,自己也算了了一番心事。想起那个女人,陈九心里微微一痛,从环里摸出一个发簪来,自己从未涉及男女之情,只是从书上看到只言片语,懵懵懂懂。但对这个和自己**之欢的女子却怎么也忘不掉,忘不掉她说话时带一点随性的语气,忘不掉她微笑时带几分潇洒的不羁,忘不掉她注视时带一丝挑逗的调皮。甩了甩脑袋,陈九只能期待着能与她再见。这种感觉很新奇,酸酸楚楚却又满怀期待。
看着拿着发簪的左手,十指只剩九个,与自己的名字倒是相得益彰。陈九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想到自己身怀绝世武功,就将不快全部抛于脑后,准备游历一番继续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了。
陆水镇位于中原大陆的极东位置,因六条大河在此处汇集入海而得名。此处靠近东海,常有仙踪显迹,每当此时,镇上渔民皆放下手头活计,参拜不已,敬若神明。镇子南边有片茂密的森林,虽是正午时分,林子里依然是雾气妖娆,咸湿的海风不时的翻起一片片湿答答的落叶,飘进朦胧的森林深处。林中时有隐隐的呼喝之声随风飘来。
只见两个人走在镇子的官道上,一个做道士装扮,手持一柄佛尘。另一个身着白衣,衣冠楚楚,手拿一个罗盘似的东西。两人都是紧紧盯着罗盘,行色匆匆。
“燕兄,看样子他就在此地了。”道士神色一动,高兴的对白衣男子说道。
“哼!这小子让你我一番好找,定要给他颜色瞧瞧。”这名燕姓男子说起话来冷若冰霜。
只见一片铺满落叶的空地上,一个青衣少年持刀快速的舞动,刀法怪异别扭,舞动时却有一种难言的气势。此人正是陈九无疑了,他一路由西向东来到此处,见再走就是茫茫大海,就寻了个林子练起了刀法。练习了旬日之久,便发现了一些规律,这刀法在夜晚施展效果更好,每次练完都感觉筋脉充盈,神清气爽。而在日间练习效果就差了很多,以自己现在的体力接连三次就会脱力不支。
陈九突然收刀而立,一手从怀中摸出一物,竟是那个黑漆漆的木牌,只见上面发出一阵阵青蒙蒙的光,握在手里还有些微微发烫。而后耳根一动就一窜而去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屏息而立,多年山中生活不知用此招闭气功躲过了多少凶禽猛兽。
“反应倒是挺快,出来吧。雕虫小技逃不出道爷的法眼。”刚刚藏好的陈九竟被白衣男子一语道破。
“阁下武艺高强,却不知找我何事?”无奈现出身来,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武艺?哼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把仙木令交出来,饶你性命。”一旁的道士颇为不屑的说道。
“张道友,何必和这小子啰嗦,直接拿下在慢慢找吧。”
只见白衣男子单手一伸就是一道白光飞来,速度太快,陈九只能横刀一挡,只听“铛”的一声陈九连人带刀向后飞去,撞到身后一颗大树,闷哼一声,顿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那道白光在触及刀身的时候就化为碎屑四下飞来,空中顿时一股寒气弥漫,原来那白光竟然是一根冰锥。
陈九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功夫,寒冰掌吗?不对,寒冰掌也不应该有此等气劲。
“咦?这刀不错,竟能挡住我一击不断,那我就连人带刀收下了。”然后只见双手连连挥动,密密麻麻的冰锥飞了过来。
旁边的道士则是拂须而立,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陈九气沉丹田,骤然使出了无名刀谱上的刀法,斩空舞动间,泛起阵阵黑气,在几声密集的叮叮当当之后竟把冰锥全部化解了。此时,再看陈九拿刀的手臂竟然布满了冰霜,有些瑟瑟发抖。
“燕兄,这小子有古怪,让我来。”也不见道士有什么动作,只是嘴唇微动间念叨了几句咒语,就从他的腰间悬挂的布袋里飞出一根丈许长的绳索,一个闪动就把陈九牢牢困在了树上。
“张道友,你的捆仙索用的倒是越来越纯熟了。”说话间已经从被绑的麻花般的陈九怀里搜出了木牌,并顺手拿走了斩空。
“这小子留着没用了,送他上路吧。”白衣男子手里捏着一根冰锥就向陈九的咽喉一甩而去。
冰锥未止,那股寒气已经袭来,一股冰冷的气息直逼咽喉。陈九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十几年修炼生涯,死亡的恐惧从来没有离自己这么近过。
“啊。。。”一声惨叫响彻树林,陈九瞬间瞪大了双眼,却见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画面,对面的白衣男子的右臂齐肩而断,鲜血喷洒而出,面色苍白双眼赤红,因疼痛难忍嘴唇哆嗦个不停。
“两位也算道门中人,怎么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时才从远处林中缓缓走出一人,说是缓缓走出却是来的极快,仿佛脚不沾地一般,几个闪动已经到了面前。
但见来人白衣翩翩,面若暖玉,看起来十七八年纪,体型略显瘦小,右手晃着一把水墨折扇,左手轻轻捋了捋那丝遮住了额头的头发,面带微笑,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