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怜?”略为迟疑的声音,是李仇。
白秋怜细细擦去泪痕,背对李仇,嗓子有些暗哑:“你来做什么?”
“你怎么了?”肩上的手放下,李仇盯着白秋怜的背影,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刚哭过,却还在欲盖弥彰。
“没什么……触景生情罢了。”挺直了脊背,恢复淡然的声音,有着倔强。
李仇也不戳穿,看了看这栋屋舍。
“………你的家?”
“…………现在不是了。”白秋怜终于转过身面对李仇,平静的面容唯有红红的眼睛泄漏情绪。
“你到这里做什么?”微微眯眼,“跟踪我?”冷笑。
李仇不悦:“我才没那闲心,是善先生传话叫我来的。”方才还觉得他寂寥凄绝,如今又浑身带刺,转变真是快。
“……………善安??”白秋怜愣住。
心头还没理清,就听见屋中有人往外走来,稳稳的脚步声,引得两人同时看去。
木门吱哑一声打开,不紧不慢,跨出,修长的身影,蓝衣儒衫,软软的微笑——
“…秋怜,我好想你………”
第二十七章天昏地暗,白秋怜的血色褪得干净,煞白着脸,脚下不稳几欲跌倒。
“…………….善安………?”不,怎么会这样,熟悉的景色,走出来为什么会是他?!
忽然,白秋怜心中一片澄明,看着善安的眼神几乎将他撕裂。
“是你………这屋子是你建的?!!”到后面,已是嘶吼。
善安走近:“喜欢么?”
啪!——善安的脸侧到一旁,逐渐发红。
“滚!你不配站在这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白秋怜眼中血丝更甚。
方才的一切仿佛是个笑话,那样悲痛的自己,看到这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家,激动难抑,甚至想恳求屋主留他住宿一晚。可是……这竟是善安所做,他毁了一切,又重建一切,在玩弄么?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片因他而烧毁的土地上,有什么资格盖一座被他抹平的房屋,有什么资格在父母惨死的地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看着轻轻擦去嘴角渗血,满不在乎的善安,白秋怜只觉得胸中像火烧一般,愤怒如同漩涡,从脚下迅速升起,包围全身,脑中血液逆流,已听不到周围声音,眼前一阵阵发白,疯狂的因子在周身流窜——
恨到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无耻!!”怒喝一声,猛地扬手,从猝不及防的李仇腰间,抽出他的佩剑。
借力使力,双手握柄,寒光四射,脱鞘的薄剑就势向善安划去。
李仇反应过来,忙一手箍住白秋怜,一手扣住他的细腕,剑尖堪堪滑过后退的善安胸前,衣服划破翻起。
白秋怜死死握住剑柄,奋力挣扎,看向善安的眼神如刀般锋利,手中再次挥舞着利刃,不杀他不甘心。
“白秋怜!”李仇低喝,这样失控的白秋怜头一次见到,拼命的他力气大得吓人,几乎禁锢不住。
没有办法,李仇疾手点他昏穴,白秋怜愤恨不甘,终软软昏厥过去………
看着倒在怀中,发丝凌乱,微微出汗的白秋怜,李仇为难地抬头,只见善安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盯着白秋怜,眼中无波却并非无绪——
当白秋怜醒来的那刹,就已经回想起发生的一切,所以他没有立刻睁眼,而是沉淀,沉淀自己的情绪。
浓重的沉闷涌上心头,现在的他,什么也无法改变。
“………你醒了。”淡淡的声音,即使白秋怜没有丝毫动作,依旧以肯定的话语说出。
白秋怜猛然睁眼,善安微笑地坐在床边,这里是安府白秋怜的厢房,外面天色暗淡,已是傍晚。
咬牙,强压住心头愤恨,冷冷扭过头不理他。
“起来吃点东西吧。”平静无波的语气。
白秋怜索性闭眼,完全无视他。
沉默良久——
忽然感到黑影压下来,压迫临近,不由自主又睁眼。
瞪视!善安俯下身,双手支在白秋怜头侧,居高临下,几缕发丝垂落,轻轻的呼气喷在白秋怜面庞上,眼神闪烁,嘴边挂着讥笑。
“你要一直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