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的说。
“等明年就是五个人过春节了。”许姗姗老实不客气的接受了父亲夹过来的鸡翅膀,不顾形象的用手拿着啃。
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说一开始还没有所谓的期盼和已为人母的自觉,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姗姗倒是越来越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喜悦。这种喜悦并不排山倒海般涌来让人欣喜若狂,但却让她大部分时候都保持了好心情,即使遇上鸡毛蒜皮的不如意也懒得动怒。
说来也奇怪,医生和自家老娘都同她说,怀孕前三个月是反应最强烈的时期,孕吐、精神不振什么的都是常见现象,可她到现在却少有不良反应,能吃能喝能睡,脸色也红润健康。
春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姗姗终于是困了,在这一年的最后一晚冲了个澡就去睡觉了。春晚还没结束,许家老两口作为春晚的忠实观众自然是不会去休息的。蒋奇向来对这种节目是不太感冒的,陪着二老继续看了一会也就进去休息了。
这是蒋奇和许姗姗结婚以来第一次在岳父岳母家过夜,睡的自然是许姗姗从前的闺房。老式的单位建房,房间的面积都不大,许姗姗当年的房间统共不过七八平米,床自然也不大,两个人睡的话略显拥挤。
蒋奇进屋的时候,许姗姗已经睡下了,裹着被子,侧躺着。蒋奇弯□,把许姗姗抱着往床里侧挪了挪,才掀了被子,钻进被窝。
那床还是许姗姗以前在家住的时候用的单人床,并不宽敞,他只得略略的侧着身子,以免挤着里头的那个孕妇。横过一只胳膊,从她的脖子后面绕过去,搭在她另外一侧的手臂上。
许姗姗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外面噼里啪啦的烟花爆竹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听到爆竹声猜想是刚到午夜十二点,新的一年来临了,就这么闭着眼在蒋奇的肩头蹭了两下,挨着他的耳朵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老公新年快乐”,接着又睡了过去,也不管身边的那个人有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年初八的时候,蒋奇那家筹备了很久的分店终于开张了。分店的地址在三环以外某新开发的高尚住宅区旁边,虽然地段没有之前的那家店那么繁华,不过潜在的市场还是有吸引力的。
分店开张那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谢三苦着一张脸。谢三的不高兴自然是因为他又被多年兄弟陷害留下来主持大局,更不高兴的是这次的理由还是冠冕堂皇的蜜月旅行,他不得抱怨。
旅行的事先准备工作自然都是蒋奇在做,对于他这种时常外出的人来说,这倒是得心应手的活儿。去普吉的飞机是从北京出发的,之所以从南到北绕到北京去,是为了顺道带许姗姗去见见自己那许久不来往的母亲。
丑媳妇见婆婆,许姗姗也没什么准备。临走之前,她问过蒋奇要不要从本市带些土特产什么的算作见面礼,蒋奇眉毛也没抬下就说“用不着。”虽然已经习惯了蒋奇那张看起来凶巴巴好像劳改释放犯的脸,不过那一刻,她是真心觉得出来自家老公的那张脸比平时更像劳改释放犯。
在北京停留的一天,住的是机场附近的酒店。放下行李,大致的洗漱片刻,坐着机场大巴到了市区。许姗姗曾经有两次出差来过北京,不过都是赶着点儿到客户公司谈工作上的事情,没有任何停留,对北京也不熟。一路上,反正是跟着蒋奇,机场大巴也好,出租车也好,她只要跟着上车就行。
“我这是不是也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出租车里欣赏沿途的车水马龙以及水泄不通的时候,许姗姗仰着头问蒋奇,眼睛弯得好像月牙,让蒋奇原本因为要见即将要见的那位女士而阴霾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见面是约在某西餐厅,至于地段位置什么的,显然是许姗姗这个路盲所不能分辨的。她不确定这地方是自己老公指定的还是那未曾见面的婆婆定下的,但应该是事先预约过的。
服务生把他们两个引到了靠窗的餐桌,两个人各自点了饮料。她要的鲜榨橙汁很快就端了过来,刚喝了一口,就看到一位五十岁上下打扮得宜的女士朝这边走了过来。戴着眼镜,盘发,大方得体。
“这是我妈。妈,这是我老婆许姗姗。”蒋奇的开场白简洁干脆,短短两句话为彼此做了介绍。
“妈。”这种场合,身为广告公司客户经理的许姗姗自然驾轻就熟,笑容自然可亲,落落大方。
坐在她对面的王佳韵教授点点头,也笑了笑,“什么时候到北京的?打算在北京玩几天呢?”
“我们刚下的飞机,蒋奇说还是先来看妈妈。这次是要转机去泰国,明天就走。”不愧是做市场的,说起谎话来无比顺溜,第一次见婆婆,那声“妈”也叫得一点都不别扭。
和预想中的冷场不同,两个人倒是聊得无比投机,从首都的天气聊到了时下流行的闪婚现象,末了还聊到了本季的流行元素。
只是虽然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却一句话也不说,自顾自的翻看汽车杂志。
聊到下午四点多,许姗姗脸上依然热情洋溢,心里却在嘀咕着是不是一会还得一同吃个饭呢,可是她之前听自家老公的意思,分明是觉得见个面就算意思到了,完全不想和他亲娘共进晚餐的。
都这个点了,不留人家一起晚餐,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想到这,许姗姗偷偷的瞪了蒋奇一眼——他倒好,一句话都不说,这可是他亲娘,居然留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