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喜欢男孩儿,爱不释手,也是怪得很,在你爷爷怀里抱着就不哭了.....”陆母笑着说道。
方默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靠在了病床的枕头上,心里难得的平静。
不过,那夜狂风暴雨的呼啸她依然记忆犹新。
夏冬梅出现了,周学兵守在她的身边。最后,她又是怎么回到津州的。
医院的走廊上,总有长辈坐在轮椅上,晚辈推着长辈,女人扶着脚受伤的男人,护士推着药剂车在走廊上来来回回,戴着整洁的护士帽,平静匆忙的行走在沾满消毒水的地面上。
大厅里排队的人很多,也有很多刚刚送来急诊的人,突发病,孕妇,受伤者,比比皆是。
医院永远就是在这样迫切而又平静的节奏中来回着,无论是哪一面,纵使见不到最后归来的宁静。
医院外头有个石头砌成的桌子,陆中华抱着孙子坐在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对面,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一对老花镜戴在眼前,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局,点了点头,这才将手里的“军”棋摆了上去。
老人约莫七八十岁,看似比陆中华要苍老得多。
“惭愧,惭愧。”老人笑了笑。
“是你让我,哈哈.....”陆中华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好久没这么下过棋了,刚好元孙不闹,再来一局!”陆中华笑着说道。
此时此刻的他,哪里像个老军长,分明就是一位八十岁的普通老人。
“我这病啊!病了好多年,我儿子小前常和我下这个棋,现在嫌我老了,不同我下!”对面的老人说着用嘴唇包住了牙齿,“就是病了,不病啥都好了!我那孙子还小得很,不晓得一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抱上元孙,你是幸福了。”老人满脸羡慕,说着摸了摸孩子的脸。
婴儿脸真嫩啊,摸着婴儿的脸像是某种享受似得。
“对了,你姓什么?”
“我姓陆。”陆中华抬头看了他一眼,“人老了,要保持个健健康康的身体。我们这么大岁数了,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好日子这才刚刚来,好身体比什么都来得重要。”陆中华将手里的棋子挨个摆在边上。
中间那条楚河汉界划分明显,对面的老人突然蹙眉,“我说怎么的,刚才我那棋下错了,肯定是下错了.....”老人说着露出不悦的神情,“不给你将军的机会!这回轮到我来当刘邦!”
陆中华闻声,脸上露出一丝很浅的笑容,“儿孙自有儿孙福,看开点好,咱们就下好棋。”陆中华低着头,大概的看了一下棋形。
不远处进医院的路边。
郭立城和于政站在陆策阳边上。
“我头一回看见,老军长这样的时候。”于政说着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他经常去执行任务,没少跟京里打交道,有的时候陆中华会给他留一点方便,不过都是奔着为大局出发的心。
郭立城似笑非笑道,“我看他十年八年难得这样一回,我们走吧,别去打扰他!”
陆策阳看了一眼陆中华手里抱着的婴儿,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还别说,这孩子长得还挺像阳哥的,我差点都给跪了!”郭立城忍俊不禁,嘴里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实际上也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得生一个这样的儿子出来给郭父玩一玩。
“是挺像的,以后一定是颠倒众生的大帅哥!”于政笑着说着。
“男人长好看了不好。”陆策阳冷不伶仃的说了一句。
郭立城和于政相互看了一眼,郭立城苦笑。“我头一回见过嫌自家儿子长得太好看的!阳哥,我真要给你跪了。”
“正经点。”陆策阳白了他一眼。
“兵哥哥,我好怕。你要保护我。”郭立城阴阳怪气的笑道。“人家真的好怕怕.....”
于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鸡皮疙瘩早就掉了一地了。“我要捶你了城哥,怎么老不正经的!”
郭立城欲哭无泪,自从和唐又又在一起之后,他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老了。
于是只好秒变正经大男人,跟着还清了清嗓子。
郭立城顺势接了个电话,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你放心好了,放心,大嫂,这边人多着呢!我知道!”
“那我让阳哥接电话啊。”郭立城说着将电话递给了梁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