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选出佳婿,五月初五端午节上朝定夺。
五月初四晚,董府内,董世杰兴奋地在自己房中来回踱步。晚饭时,那些陪坐的姬妾们竟让他万分讨厌起来,匆匆吃了几口便起身离开,独自一人回到房中幻想着明日面圣求亲的场面。这时有个丫鬟来报:老太爷和老爷请少爷去书房。
董世杰喜不自胜,这时唤他前去肯定是为了公主一事。待他兴冲冲到了书房,却见爷爷和父亲一脸阴沉,有些不安,小心翼翼道:“孩儿给爷爷,爹爹问安。”
董家老父子见董世杰如此,互相看了一眼,董平先开口道:“世杰,皇上替公主选驸马,你的意思是如何啊?”
董世杰一愣,“爷爷和父亲似乎不希望孩儿向皇上提亲?”
董平直视儿子道:“既然你这么说,爹和你爷爷也明着告诉你,这个驸马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当。”
董世杰急道:“这是为何?爷爷和爹爹是担心将来公主不好驾驭,担心孩儿和公主心情不合?孩儿自那日在宫中见过公主后一直念念不忘,孩儿发誓一定会对公主一心一意,百般呵护。爷爷和爹爹一向最疼爱孩儿,就不能成全孩儿吗?”
董平叹气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真是一点不假。公主绝色,天下莫有出其右。你有这份爱慕之心也是人之常情。美人但有美色,你想要几个,爹爹和你爷爷都不会反对。可这美人要成了祸水,那就决不能进我们董家门。”
董世杰不服道:“孩儿不明白,她不过就是个公主,能成什么祸水?”
董平见儿子执迷不悟,直摇头,“这女人是天下最大的祸水!其一,她是湛凞的女人。为父接到宫中密报,湛洵这次凶多吉少,这湛凞眼看着就成了端王。你可知湛家的势力?我朝存在多久,湛家就存在多久,没有雷霆手段,能做到吗?这京城中有多少端王的细作暗流?也许我董家的门房就有端王的人,也许我们现在说的话隔日端王就能知道。你真当我们董家人有三头六臂七八个脑袋?你想动湛凞的女人,你是拿我们董家上下的命在搏赌。”
董平见儿子面色铁青,端起茶水喝了口,又叹道:“其二,皇上素来疑心我董家势大,扶植了个马强来与我们作对,他还会让你去当驸马,让我们一家独大?要是那样,董家就等着诛九族吧。我们已经明着是三皇子的人了,你再去求娶公主,皇上心里想得可不是你的儿女情长,他会疑心董家不轨。还有那日寿宴,你也见到三皇子看公主的目光了,你真得了公主,三皇子暗地里能不恨我们董家。”
董世杰的眼神已有些绝望,可一想到公主的容颜,到底还是不甘,“三皇子和公主可是兄妹。”
“你——”董平有些恨铁不成钢,指着儿子呵斥道:“你这混账东西。自古皇宫里最是纳污藏垢的,那些个史书不过是明面上哄人玩的,你白读了这些年的书了。逆子,你给我听好了,其三,这次选驸马无非是皇上打发北狄的借口。公主是牵制湛凞的棋子,你好好想想,皇上会让公主轻易损伤?若你是湛凞,公主真成了人妇,你还会要她?这棋子还有什么用?就算你真的当上了驸马,那也是空有头衔挂名的。皇上为什么要赐给公主开府设邸?历代公主开府要么极得皇上宠爱,要么嫁了个显赫的夫婿立了大功,你认为现今的公主有这些吗?她若不愿意,往公主府一躲,你能奈何她?你敢强闯公主府?那等同于谋逆。你如今在吏部也历练了几年,你该知道,不管何时,哪怕是洞房花烛夜,驸马见公主都得跪迎,她要是存心为难你,你这条命就是跪没了,也没人能救你。你看着吧,马强也绝对不会让儿子去趟这浑水的。”
“可是,可是,可是,”董世杰面如死灰嘴皮哆嗦,极力从口中吐出一句话,“孩儿对公主是真心的。”
董平直叹气,还要再说,董桦拿起拐杖,使劲朝地上一跺,阴沉道:“爷爷虽宠你,但绝不允许你拿董氏全族去涉险。你若明日朝堂上敢向皇上求亲,祖父必会命人给你去势,然后亲自去向皇上请罪。反正你的姬妾已经给你留了子嗣。”
董世杰只觉浑身发冷,他知道虽然父亲对他看似严厉,时常对他严厉教诲,但实际却不是心狠之人。而祖父虽一直对他溺爱,但关键时刻心狠手辣,对谁都不会留情。爷爷既然发了狠,他娶公主的美梦真是无望了。他惨白着脸勉强答应,踉跄着回去了。
同时,马府花园里,马强和马志洁正在看似悠闲的小酌。马强看着儿子,道:“如今你在户部做得怎么样了?”
马志洁笑道:“儿的一举一动,不早有眼线告诉了父亲。爹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马强也笑道:“你啊。那爹也就直说了,明日上朝,你可想求娶公主?”
马志洁顿了一下道:“我也不瞒父亲,儿子是有这个打算。”
马强有意问道:“难道你也被公主的美貌给迷住了?”
马志洁摇首,一本正经道:“爹何必有此一问。您明知我对世子她——”他面颊微红,清清嗓子又道:“那日见她在西华园中戏耍亢望南,儿子这心就再没平静过。您也知道,天下女子无非就是借着颜色博取眼球,可像世子这样真性情的女子,儿子从来没见过。”
马强点头道:“我儿眼光独到,为父应该欣慰。为父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是想借公主和湛凞进一步,可是公主可是湛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