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语:“怎么了?是水太凉了?还是……”还是他……或许她吓坏了,只因他不应该替她做这样私密的事情……
“水温刚刚好。”她苦笑:“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想多了会太累,”他说:“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他嘲笑自己,明明知道帮她洗澡时会有难以抑制身体的炽热,可他却仍旧假装坐怀不乱的蹲在浴缸前。
她的手抓住缸沿,“我……”她的愧疚满满的……“安哲瀚,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不是没感觉的人,他为她做的事,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可他们,不过是合约关系,名义上的夫妻啊,他越这样,她的愧疚会越来越多。而她,已经无可救药的发现,她似乎开始希望与他相处了。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男人会和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结婚。”肚子里的小生命,太意外了,也成了她的桎梏。虽然有遗产归属之说,可他这样的男人,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必,排着队想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多得去了,为何他偏偏要和她结婚?
安哲瀚用大掌包裹住她的两只手,将它们放在他的胸口,任由手上的水沾湿他的衣服,“如果孩子是我的,这个理由够不够?”
叶娅楠心里微苦,想要将双手从他的掌手挣脱,可他却握得牢牢的,“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她的遭遇,怎么启齿,每次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都觉得尴尬极了。
“我没开玩笑。”他眉微微一紧,看着她,喉咙紧绷:“孩子是我的。”
“你不要再说你那一套‘如果我们结婚,你就是孩子的爸爸’的逻辑,”她很难过:“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我是说真的。”他不想再隐瞒什么,低头,将脸埋在她的掌心,“孩子是我的。叶娅楠,对不起。”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微怔,一种不好的预感袭遍她的身体,被水蒸气熏过的脸微微泛着水珠,她蓦的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回:“什么?你说什么?”
安哲瀚看着她,声音带着沙哑:“两个半月前那一晚,是我进了你的房间。”
她不信!叶娅楠明显有些慌乱,以笑解嘲:“安哲瀚,你在开什么玩笑?”她额前的头发微湿,半遮住眼睛。
“我像是开玩笑吗?”他沉声说。
叶娅楠怔住,只是茫然的看着他,心像是飘在水里的浮萍一样,空空的,找不到到任何着陆点。
他开始坦白,声音沙哑里带着深沉:
那一晚,他有应酬,喝多了便来到安氏旗下的安州酒店,这里,虽然他几乎很少来,但是却长期替他留有贵宾房。
他误打误撞的进了她住的房间,当他tuō_guāng躺上床时,发现了被单下的她。朦胧间便将她温香玉软的身子拥在怀里。
说到这里,安哲瀚喉咙干涩,其实,事实的真相是:那晚他发现床里有人时想要坐起来,却不料,被她抱住,她的反应是那样的热情,简直就是一个多情的女人,到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还能能记得,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将她压在身下,如何一次又一次的索取。
啪。
叶娅楠打了他一耳光,“你混蛋。”走错了房间就可以任由所为吗?他一句走错房间,便改变了她的人生。
安哲瀚被她打过的脸上微红,他只是低语:“抱歉。”天之骄子的他,几乎从未向任何人低头认过错……那晚半夜,他醒过来,看着灯光下凌乱的被单里她那陌生清秀的面孔,纤瘦的身子让他产生了没由来的慌乱,而她双腿间那殷红的点点梅花,让他懊恼……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一夜男欢女爱,所以,他在床头柜上留下了钱。却不料,翌日清晨在电梯外遇见失魂落魄的她,还捡到她的手链……
叶娅楠落泪,泡在温水里,可是她却在发抖,“为了让我生下孩子,所以你才提出跟我结婚。为了能够能顺利继承遗产?”从发现有了小生命开始,她一直生活在负累与痛苦里,而他,让她感激的他,竟然就是罪魁祸首。
“孩子是无辜的。”事情的发展,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对她,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她咬着下唇,“安哲瀚,你好虚伪,好自私。”他为了私欲,竟然这样对她……可她想要恨他,却恨不起来。
面对她的指责,他没有任何辩解,只是沉默。
充满水蒸气的浴室,安静了好久。
“水凉了。”他低语。浴缸里的水蒸气已经渐渐少了,手触碰去,水温已冷,再泡下去,她会感冒的。
“你出去。”她思绪乱如麻,原有的愧疚转化成了愤怒,一种被骗的感觉由然而来,此时的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安哲瀚没说话,只是递了浴巾给她。
叶娅楠侧头,不去看他。
“起来时,记得冲热水。“他说着将浴巾挂在挂钩上,转身出了浴室。
叶娅楠痛苦的闭上眼睛:谁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那些画面,却如同放电影一般在她的思绪里浮现,而她还能记得那晚炽热的体温与强壮的体魄……当那晚的画面与他的面容重逢时,她心底,愤怒却渐渐的消失了……
怎么办才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清晨,蒙芳韵很意外的发现女儿在厨房做早餐。
昨晚安哲瀚送她回来时,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