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慕容家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穆逸臣、谢维宁坐在沙发的两角互相仇视着,而两人的唇角都是血迹。
很明显,刚刚这儿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男人之间的决斗,可是,他们决斗的战利品却丝毫没有影儿。
傅文茹轻泣着,一直在埋怨穆逸臣,不,慕容云峥,现在,他已经重新出现在慕容家,重新恢复了原有的身份:慕容云峥。
慕容云峥铁青着脸坐着。
“如果不是你的介入,她不会痛苦,”谢维宁的眼镜没能遮住他愤怒的眼神,原本温文儒雅的他,在此时,像是一头雄狮一样。
“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的人,还叫男人?”慕容云峥也不示弱的回着他。
“别吵了。”傅文茹突然怒了:“若澜现在音讯全无,你们能吵出什么结果来?如果有能奈,去救她呀,呆在这儿干什么?”
一屋子的人哑口无言。
陈皓来了。
他来得太急,边喘边说:“已经调了全市街道摄像资料,正在一一清查。”
“有没有什么线索?”慕容云峥问。
陈皓看着慕容云峥,眼神里全是狐疑跟冷漠,“目前还没有。”
慕容云峥的手重重的捶在沙发上。
“我们之间的帐,等找到若澜再说。”陈皓不悦的对慕容云峥说,是的,五年后,他的重生,让所有的人费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电号码已经查到了。”罗衡从角落里站了起来,他的面前,摆放着电脑,沉默良久的他说话了。
“是谁的电话?”慕容云峥着急的问。
“李松林!”陈皓抬头,他,仍旧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这个名字,如惊雷一样炸在慕容家的客厅里,除了谢维宁、于沛外,谁对李松林这个名字都不陌生。
“于沛,钱准备好没有?”慕容云峥侧头,看着于沛。
于沛刚打完电话:“正在筹集……您也知道,一千万现金,需要时间。”
慕容云峥的面容冷冷的,唇角那抹血迹被他重重的擦拭掉了,可是,伤口带来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底的痛楚:“陈皓,带人控制李松林的家人;罗衡,赶紧查一下电话号码现在所处的位置。”
“你别做傻事!”傅文茹撕打着慕容云峥:“若澜还在他们手上……如果若澜有个三长两短,我……”
“妈,你冷静!”慕容云峥摇着母亲的手臂,是的,他的思绪已经够乱了。
“女儿丢了,做妈的怎么可能冷静?”傅文茹甩开慕容云峥,从前优雅美丽的她,现在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母狮子:“云峥,你怎么能够这样折磨她?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的拒绝她?”慕容若澜的失踪,让傅文茹彻底崩溃了,她似乎忘记了,慕容云峥是她亲生的儿子,慕容若澜只是养女的事实:“你难道不知道,她一直都是我心底的宝贝,我真后悔,当初,不该纵容你对她的妄为。”
被傅文茹这样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慕容云峥一声不吭,是的,如果早知道是现在这个局面,他肯定会放下所有的男人的尊严去呵护她,去珍惜她,不让她哭,不让她受伤害,可是,往往被情困扰时,他却无法释然。
傅文茹撕打着慕容云峥:“是你,是你将她逼上了绝境,是你,是你……”
不知道是多少次醒来,虽然被蒙着眼,可是,她的思绪却是极清晰的。
饿!
冷!
她一哆嗦,冷?这可是炎炎夏日,怎么会有冷的感觉?
她的手脚已经僵硬麻木了,塞在嘴里的布好像已经吸干了她的所有唾液,她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变形了。
“嗯……”
屋子里有其他的人?
慕容若澜一惊,可是,她却无法说话,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恐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此刻的她倒在地上,努力的挣扎着,可是,却一无所获。她失望的弯曲倒在地上,可是,头与地的触碰让她突然沉静。接着,她用额角一直在地上磨着,一次又一次……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眼前一阵光亮,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有些暗,那一扇极小的窗户,透着雾蒙蒙的气息,让慕容若澜分辨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
“嗯……”
当慕容若澜看清声音的出处时,大惊。
那个像她一样被捆在地上的正是李松林。
不是他绑架了她吗?
那么,他怎么会被绑在这儿?
而这里,又是哪儿?
慕容若澜的努力使自己坐起来,将唇在双膝上磨着,试图让双膝合拢,以些来扯掉塞在她口里的布。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不过,当她看到李松林的一瞬间,除了惊讶,更多的,她觉得她什么都不怕了。
终于,口里的布被她用双膝扯掉,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唇似乎有些合不拢了,因为饥饿,所以头昏脑涨。但是她努力靠近李松林,用唇咬着束在他眼上的布条,然后再转身,用束着的手替他扯掉口里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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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两天了,慕容若澜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对方一直用不同的电话跟傅文茹联系,交钱的地点一变再变。
傅文茹晕倒了。
温子萱坐在傅文茹的床上替她检查着身体。末了,她说:“血压有点高。夫人,注意好好休息。”
傅文茹虚弱的靠在床头,眼泪婆娑,是的,慕容若澜是她心底的伤,她后悔极了,不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