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山顶一片寂静,众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储一叶,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就连雪剑仙子琼玉真也不例外。
刚才易、储二人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储一叶毫无疑问绝对不是易天行的对手,这也就罢了,作为武者,总不能一辈子都只敢挑战比自己弱小的人,与强者交手无论对技艺还是心志都是一种磨练。但是易天行明显不是一个好的切磋对象,看他出手,狠毒残忍,对方不死也要脱层皮,无端挑衅这样的人,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自量力。”彭宜弼终于没有忍住,低声嘟哝道。
“疯了!”宁绿漪眼前浮现出郝老大内脏纷飞的画面,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储一叶,不由自主的掩口轻呼。
储一叶迎着山顶诸人的目光,听到彭、宁二人的说话,心中更是羞愤交加、不可抑制,继续咆哮道:“易天行!你怕了么?”
“白痴!”易天行轻飘飘扔下这么一句,仍然没有回头理会,径自来到闻正信身边,微笑道:“让我搭下脉?”
闻正信伸出手:“易兄弟,刚极易折。”
易天行一面给闻正信把脉,一面哈哈笑道:“这句话别人说得,铁剑门的弟子说出来可没有什么说服力。”
闻正信正色道:“铁剑门只有一个。”
易天行道:“我偏偏算半个铁剑门中人。”
闻正信闻言一愣,铁剑门对于弟子要求极为苛刻,绝不允许任何弟子败坏门风,所以弟子要么亲传,要么不收,并无招收记名弟子的传统:“你是……?”
易天行收回手:“我有个老师,别号磨镜老人。”
闻正信听后惊喜交加:“黎师伯?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好几年前跟友人一起去幽州寻仙访道,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易天行一面说话,一面从袖中摸出纸笔开药方:“闻兄你的内腑略有震荡,但是并无大碍,我这里有个方子,你下山后找个药铺抓药煎服,很快就好了。”
储一叶被易天行直接晾在一旁,心中更是愤怒,若非他自幼接受武道教育,不肯背后偷袭,只想冲着易天行背心就是一剑。此时见易天行给闻正信开药方,不禁冷嘲热讽:“嘿嘿,这次连成品丹药都省了,这就是铁剑门的师兄弟情义么?”
易天行置若罔闻,倒是闻正信接过药方,洪声驳斥道:“丸不如散,散不如汤。天山剑派连基本的药理都不教的么?”
“闻兄别理他,人来疯,你越是理他他越来劲。”易天行接着替谷悠然查看伤势,扔下储一叶在一旁气得脸色发青,
谷悠然伤势看起来严重,肩膀肿得跟馒头一样,其实只是有些淤血,并未伤及筋骨,易天行很快就给出药物:“膏药是虎骨祛瘀膏,黑色药丸是三青活血丸,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前者外敷,后者内服,最多三天你肩膀的伤势即可痊愈。”
谷悠然自我感觉肩骨仿佛碎裂一样,闻言有些忐忑:“我的骨头没有事吧?”
易天行摇头道:“你的骨头没事,放心吧。我在药王谷名医门下学医多年,你就算不信我,也该对药王谷的成药有信心。”
谷悠然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易天行温和一笑,瞥了封山剑派诸人一眼,发现受了内伤的八位道姑都已经服用了疗伤药物,脸色恢复正常,便点头示意了一下,不再画蛇添足,将目光转到储一叶,淡淡的说道:“小子,刚才我忙着替人诊治,没空理你,你接二连三的挑衅,是不是觉得自己挺有本事,吓得我话都不敢回一句?”
易天行太久没有理会储一叶,储一叶现在心中愤懑虽然还在,冲动却已经不翼而飞,听到易天行的说话,既不甘心示弱,又不想当真激他出手,站在当地,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显得甚是尴尬。
琼玉真终于看不下去,瞪了储一叶一眼,眼中两道月华般清幽的精光注射到易天行身上:“你待如何?”
易天行目光在储一叶、琼玉真两人之间来回扫动几次,忽然仰天大笑:“算了,既然有女人护着你,我就给美女一个面子。”
储一叶勃然大怒:“你才让女人护着!今日有你没我!”说罢拔剑在手,左手捏了个剑诀,剑光一展,静立如渊,面色凝重,却没有一丝暴躁的气息。
易天行拍手叫了一声好:“天山剑派的心法果然了得,嘿,可惜你太废物了。”
“出手吧!”储一叶面不改色,冷静的表现,与刚才丧失理智的样子判若两人,使得彭宜弼、宁绿漪二人大跌眼镜,彭伯符和妙尘道姑却趁机以储一叶为例向他们指点武学心法。
易天行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看得储一叶眼中怒火重燃,但是随即听到易天行寒冷如冰的声音:“你的修养太差了!白痴!”
储一叶的视线之中,一个青气隐现的拳头由小及大,飞速砸来。
储一叶骇然之下,连忙横剑一挡。
轰的一声,漫天洒落无数星尘。储一叶的宝剑在易天行的拳头之下,当场粉碎,巨大的力量震得储一叶口中鲜血狂喷、箭一般向后飞射出去。
易天行收住拳势,立在当地,若无其事的道:“愤怒,如果不能化作力量,那还不如不要。”
储一叶狠狠撞击在一棵大树上面,深陷三寸,剧烈的震荡使得他伤上加伤,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琼玉真箭步拦在易天行与储一叶之间,严阵以待。
易天行不禁莞尔道:“你怕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