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天一面拨挡飞矢,一面靠近纪至君:“纪老先生有何打算?”
纪至君瞪了他一眼:“小子,老实说,你为何对老夫如此在意?”
一声惨叫传来,言九天瞥了一眼,正见背负着严颐的程小虎一手舞动长凳,一手扶着左肩中箭的张黔慢慢向他们移动过来,左支右绌,狼狈不已,若非易锋寒与古梦涯已经赶过去与他们汇合,帮他们挡了不少流矢,张黔三人早已丧命,当下急声道:“我们先离开险地,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
纪至君轻描淡写地拂落两支狼牙箭,感到自己胸口隐隐作痛,心中不禁恃道:“不错,此地不宜久留,其他事以后再说。”想到这里,凝练心神,感受门外动静,发现客栈四面都有人马聚集,惟有蔺南天五人守在正门口,人数最少,回头一看,向易锋寒等人作了个手势,指了指正门。
古梦涯哼了一声,将腰一扭,金乌神枪枪杆立时化作一道金光飞出,他伸手一握,身体像没有重量一般,随着激射的金乌枪杆飞了出去。门外登时响起一片金铁交击之声。
易锋寒见状将程小虎一推:“跟上!”说罢抢过张黔,将其背在身上,再不理会程小虎,将手中百锻刀挥舞成一幢银光,护住身形,紧随古梦涯冲了出去。
纪至君身形一展,已经来到不知所措的程小虎身旁,手一托,程小虎只觉身体一轻,便如腾云驾雾般飞掠出去,入目一片精光耀眼,古梦涯运杆为棍,与手持月牙铲的蔺南天打得难分难舍;易锋寒则力抗鲁成显与蔺南飞,以一敌二,虽然未落下风,却也脱身不得。包览岳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一见程小虎与严颐飞出,立即扑上,双手一分,一劈严颐天灵,一抓程小虎咽喉。程小虎大骇之下,将手中长凳猛力掷出。包览岳冷冷一笑,毫不理会,一掌一爪依旧击出,他的右爪当先触及迎面飞来的长凳,如摧朽木,啪的一声,打得粉碎,爪势丝毫不受影响,向程小虎喉咙抓去。
程小虎与严颐只觉一种慑人的威胁感扑面而来,仿佛已看到自己头破骨折的下场,却又毫无还手之力。骤然他们眼前一花,纪至君已经抢到他们身前,双手挥舞,划出奇幻莫测的轨迹,击向包览岳肘弯。
纪至君双掌尚未击至,包览岳便感到手肘一酸,真气立时一滞,心中一凛,连忙抽手变招。此时一旁掠阵的蔺南山飞身一跃,一记飞腿踢向纪至君头颅。言九天暴喝一声,冲将出来,双掌一错,便将蔺南山猛然踢至的右腿夹住。蔺南山也颇了得,虽然猝不及防,被言九天锁住右腿,左腿立即不假思索地踢向言九天右腕。言九天嘿的一声,吐气发力,双手一扭一翻,便将手腕避过蔺南山左腿,拼着臂骨断裂,欲将蔺南山右腿废掉。蔺南山本领远在言九天之上,哪里舍得两败俱伤,当下身体一横,双臂大张,怪啸一声,身体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一股怪异真气从他右腿传出,沿着言九天双臂蔓延开来,所经之处,如受雷殛,经脉受滞、手臂一阵麻痹。
言九天怒吼一声,振臂一推,蔺南山长笑一声,借力翻跃丈余,飘然落下,对着言九天冷笑不止。言九天神色凝重,缓缓抽出绕指赤剑,遥指蔺南山,暗自催运真气,蓄势待发。
古梦涯耳闻人声鼎沸,知道蔺南天的手下顷刻即至,心下再不迟疑,怒喝一声,身体腾空一跃,金乌枪杆疾逾流星、猛如迅雷,向蔺南天当头砸去,一股炽热如火的真气弥漫于虚空,将蔺南天牢牢锁定。蔺南天见杆式凶猛,连忙向后一退,月牙铲化作一弯新月挑向古梦涯的枪杆。古梦涯长笑一声,于杆铲即将相撞的那刻,骤然收回枪杆,眼睁睁看着月牙铲从自己眼前划过。蔺南天一击落空,立知不妙,连忙纵身后跃。
古梦涯轻声一嗤,双臂一抖,金乌枪杆立时化作无数金光以不同方位、狂风暴雨般向蔺南天猛击过去,蔺南天勉强挥铲护身,挡得狼狈之极。一阵密雨般的金铁交击之声过去,古梦涯暴喝一声,运足全力,拦腰一杆,将蔺南天击退丈余。蔺南天感到双臂发麻,两边太阳穴一阵鼓胀,胸口血气翻涌,几欲吐血,心中一怯,飘然退后,让出一条道来。
程小虎落在地上,惊魂乍定,便见有隙可乘,连忙冲了出去,一面口中大叫:“跟我来!”
古梦涯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才勉强击退蔺南天,心中亦是气血不畅、双臂酸麻,正在调息,闻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暗啐了一口,跟在后面,一面急速奔跑,一面向怀中摸去。
易锋寒见状知道机不可失,拼着受伤,身体一埋,便从鲁成显与蔺南飞二人的包围圈中窜了出来,蔺南飞双掌连环扫出,便欲阻止,而鲁成显则毫不犹豫,顺手一掌,反抽向易锋寒后背。易锋寒挥刀一扬,刀光如练,绕向蔺南飞双腕,蔺南飞只觉刀光耀眼、寒气慑人,便如易锋寒的刀已经砍到自己手腕一般,心中大骇,连忙抽手变招。易锋寒顾得了这面,却躲不开鲁成显的毒手,啪的一声,易锋寒感到后背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出,接着脖子后面一阵热烘烘的感觉。易锋寒身体落地,却没有受伤的感觉,骤然心中一寒,渗出一身冷汗,心中狂呼:“糟了!张黔!”想到这里,连忙转头望去,张黔苍白的脸膛顿时映入眼帘,见他回头,勉强一笑:“我没事,快走。”
易锋寒医术虽不及易天行,却也得过名师指点,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