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谪仙一般,但听她口吐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霎时风云色变,剑光撕裂苍穹,宛如开天辟地一般,一道至阴至寒的剑意撕空而来,剑锋直指叶情,漫山飞鸟走兽被骇得胡乱奔逃,一时,风雷声、鸟兽声杂作一团。
叶情连眼都没抬,便见那铜镜寸寸碎裂,终化为齑粉。宝镜与水栖霜心神相连,气机牵引下,水栖霜忍不住吐出一口心头血,便听得叶情冷然道:“好一个名门正派,昆仑正宗,莫非昆仑弟子都如小友一般,只敢用鬼蜮伎俩?”
一只粗砺的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冰凉刺骨。
水栖霜撇了撇嘴,心知逃生无望,照着叶情的话,依葫芦画瓢:“好一个血海魔宗!好一位元始魔尊!仗着一身道境至尊修为欺侮晚辈一个虚境小修,莫非魔门高人都如您一般恃强凌弱、不要面皮?”
叶情哼道:“小丫头牙尖嘴利。我元门就是以力为尊,老夫就是恃强凌弱又如何?凌/辱你了,你能如何?”
水栖霜气道:“你堂堂一个至尊……你……你蛮不讲理、无耻之尤。”
叶情徐徐道:“说对了。观你在此道资质也不差,你若交出秘境里得到的东西,叶某说不得就收你做个亲传弟子传承衣钵了。”
水栖霜哪里愿与魔门为伍,她挽唇笑道:“晚辈早有师承,叶前辈美意,晚辈无福消受。”她似想起什么似的,扬了扬下巴:“您若实在想收传人,以后收徒照着晚辈的资质来找就是了。”
叶情看她那个样子,骄矜得宛如一只开了屏的小孔雀,不由嗤笑了一声:“将传承交出来,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水栖霜信她才怪。不说她杀了他一尊化身,就为了他三番两次提到的传承,叶情也不会放过她——只有把她就诛魂灭魄,化为齑粉,才能保守秘密。
她得到秘境传承不过数字,她原不在意,叶情这般在意,她倒隐隐明悟,其中恐怕有大机缘,越是如此,她不说,倒越有恃无恐。
“叶前辈说的什么传承?我昆仑的传承可不能……”
叶情看她装傻,手上发力,冷然打断道:“秘境传承,交出来。”
“没……没有。”水栖霜呼吸逐渐困难,她一双杏眼瞪的溜圆,直到叶情掐得她昏死过去也没开口说出叶情想要的。
叶情见状,漠然松了手,提着昏死的女修御风而去。他一路往西南行,途中多次质问均无果,还被女修嘲笑:“叶大至尊有本事抓了晚辈有本事搜魂呐!”
水栖霜仗着早年服食异果,魂魄被异宝庇护,不虞搜魂。但叶情毕竟是至尊,他的手段水栖霜也不甚清楚,她故意出言相激,看叶情的反应便知他有没有克制手段。
叶情要是能搜魂哪会留她?听得心烦,自然不会惯着她,随手给了一记刺神椎就让她闭嘴了。水栖霜也就知道他没法搜魂,底气反更足。
一路以来,叶情刑讯试了也没用,他甚至不惜耗费丹药温养水栖霜的元神,然后试着解禁,有一次差点就把她弄得三魂七魄碎裂。若是她魂魄碎了,叶情也得不到传承,他这才罢手。
水栖霜好几次熬不过想开口,都忍下了。这丫头觉得之前既然忍了,现在开口,以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加上她本就是个拧巴性子,吃软不吃硬,叶情下手越狠,她越怨恨,也就这么同叶情耗了。
自她差点碎魂,叶情就把手段都收回去了。两人平安无事相处了一日,水栖霜都惊奇,不知他又要弄什么幺蛾子。等了几日没见叶情的新手段,她便丢开不再想了。只看着叶情一路西行,以叶情的修为,不消一柱香便能回到血海宗,但不知为何,他反在外间滞留。
水栖霜算乐见其成,若他回了血海宗,她还真不好脱身,在外面,她倒可肆机寻脱身之法。
但她修为被叶情封锁,不能辟谷,早时只敢强忍着。如今看叶情对她态度稍好,便壮着胆子对叶情道:“叶前辈,我要吃饭。”
和叶情又在山间行走,渺无人烟,就算水栖霜想留什么消息给同门也难。水栖霜盘算着怎么也得让叶情领她去城中。
她说话时,叶情正盘膝修炼,闻言睨了她一眼,水栖霜只觉他洞悉了自己心事,略有些尴尬,都已经准备好被他收拾了。叶情却道:“你不自去山间觅食,等着老夫给你准备?”
水栖霜闻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叶情却没理她。她也没提要无城镇,先寻了东西填肚子,又在山间行走数日,叶情竟真领她到了一座大城。
水栖霜看着市里的东西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