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安排了好些人跟着,说是担心她的安全,但是予袖后来想了想,问他能不能少派一些人。
薛琰二话不说,答应了。
于是此番予袖身边,就只剩了红橘和樱桃陪着。
但是樱桃暗地里有偷摸的和她说,说是王爷派的人都在悄悄跟着,虽然不显眼,但之前那些,一个没少。
予袖早就料到了,自然没说什么,只要不是在明面上声势浩荡就行,到时候,只会是给她惹了麻烦。
相比之前那几日,街道之上,显然是重新繁华了起来。
小摊什么的,复而都摆了出来,来来往往的人,也是跟之前一样的程度,再加上年关当头,竟是比以往,还要热闹。
予袖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由转头过去,掀开帘子,视线往外探。
依旧是那条她熟悉的街道。
只是此番,却恍若隔世。
很快,就到了秀丽阁。
予袖特地吩咐车夫在巷子口停下,然后她下了马车,就是准备走路进去了。
定王府的马车有徽记,不知怎么,她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和那个府邸扯上关系,虽然如今的关系是实实在在的打实锤――
但她还是想,能分清楚的,就分清楚。
樱桃替予袖系好了披风,便扶着她下马车,红橘跟在最后面,下车的时候,顿了顿,还朝后面打了个手势。
之后,一切如常。
秀丽阁的生意,依旧是同以前一般兴隆,年关在即,更是有不少办年货的人家,置备新衣裳什么的,首选都是在秀丽阁。
予袖站在门口,就停下了步子。
抬头看前边“秀丽阁”三个大字,那还是她亲手安上去的牌匾,光是看着,便从心底涌起一股暖暖的熟悉感。
浮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平定了下来。
予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腿进去的刹那,听见里边传来雪梨的声音,叫唤道:“小芙你把前些日子入库的那匹烟罗纱拿出来。”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莽撞。
不过把秀丽阁交给雪梨来打理,她也放心,这丫头就是个人精,适合做生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了亏去。
雪梨正在里头忙活。
店里的烟罗纱没了还来不及补上,她刚刚把管这块的小丫头给训了一顿,顺带让她去拿一匹出来。
接着一转头,就看见了江予袖。
当即一愣,就急忙迎了上来。
“小姐。”雪梨唤了一声,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滑。
一切变故都来的太快,小姐在转眼嫁了出去,差点让她以为会再也见不到。
“快擦擦。”樱桃急忙递了一块帕子过去,扬着嘴角显然是在笑话她这般模样,将人拉过来,拦住这一副眼泪纵横的面目。
这还是在店里,不能影响了客人。
雪梨晓得她的意图,立马止住了泪,又接了帕子过来,擦了擦脸颊的泪痕,然后把人往里头屋里带。
......
在里头说了会儿话,外面大厅就听着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雪梨朝着予袖福了福身,就忙是往外去了。
予袖在里头,依稀能听见一些说话的声音。
似乎哪家的小姐在闹事,说是在秀丽阁订的衣服出了什么问题,大吵大闹的,不肯罢休。
这在外头闹事的,是宋琳琅。
她是宋太傅家的小孙女,过了这年也不过十五,平常都在秀丽阁定做衣裳,已经有好几年了。
从来没出过什么事,这一回突然闹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你们现在这做工,是越来越粗糙马虎了,我明明说是要在腰间绣一朵六片花瓣的百合,你们却只绣了五片。”
宋琳琅手上拿着一件蜜合色纹锦衣裳,指着腰间的一朵百合花,颇有气势的指责。
这是为新年准备的衣裳,六片花瓣取“顺利”之意,自然是,少了一片都不行。
可是雪梨明明记得,当初报过来的时候,只说一朵百合花,并没有指明,这一朵花儿,要几片花瓣。
当初因为是宋府的衣服,所以每一点的要求都格外留心了,无论如何,他们绝对没有弄错。
要么就是宋琳琅弄错了,要么就是宋府的下人根本没把准确的报过来。
可是贵人面前,雪梨当然不能强硬着态度来。
于是她好声好气的对宋琳琅说道:“我们秀丽阁都有记录,若宋小姐不相信大可查阅,当初府里下人报来的时候,就没有指明,百合花要几片花瓣。”
可宋琳琅哪会听这些,她反驳的言之凿凿,道:“那是你们的东西,自然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她是大小姐,一向以自我为中心,当然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她对了,就一定是对的,旁的人,全是错的。
“就是,我明明记得,当初报过来的时候,再三强调要六片花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