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心中有几分羞赧就不得而知了,“买月事带。”
黑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诸葛璟白皙的耳尖逐渐变得粉嫩,面皮微红,长而翘的睫毛不停的上下抖动,如花丛中翩然起舞的蝴蝶,又如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泛起的一层层涟漪。
“早些回来。”隔了几分钟,他才撂下这么一句话。陈明明闻言,低低嗯了一声。
她上山时带的银子不多,恐怕买月事带还有些不够,看着诸葛璟妩媚动人的侧脸,她不由心思活泛起来。
“教主,您能不能……”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声音打断。这声音十分有特色,冷淡严肃,还略微带有几分沙哑。
“阿璟,你什么意思?”
陈明明静静听着,感觉有几分耳熟。
她扭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那日与她打成平手的莫霜,心里有了几分了然,声音与真人匹配度蛮高。
莫霜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竟是几天都不见的绿夏,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没了从前的低调温婉,反倒添了几分怯懦。
陈明明看着面前的情况有些懵逼,莫霜是什么意思?绿夏又是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她身边之人发生的事,她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
她在这边震惊忏悔时,诸葛璟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仿佛早就料到今日之事。
“阿璟!”莫霜见诸葛璟不理她,仍是自顾自下棋,一下急了,扔下绿夏走到诸葛璟对面,锋利的长眉高高皱起,再加上十分夺目的鹰钩鼻,让人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若是为了绿夏之事,你不必再多说。”诸葛璟终于放下棋子,抬头直视莫霜。
幽深如墨的眼眸含着几分了然,让莫霜的气势一下子矮了下去。
“我知道绿夏之事,是我爹做的不对,但你把绿夏直接……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你就不能给他留些面子?阿璟,你……”莫霜说着话,双手却不老实的伸向桌面,似乎想要去牵诸葛璟的手,却被他倏的一下躲开了。
然后他猛地甩袖起身,背对着莫霜走到窗边,几束阳光透过墙侧桂花树的枝桠洒进屋内,细碎的光芒投射到他周身,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静静看着窗外,声音似乎染上了几分沧桑,“你既然知道莫道峰做的不对,为什么还要来质问我?”
“我凭什么要给莫道峰留面子,这么些年我能纵容他到现在,无非就是看在小时候的养育之恩。可你们不能仗着我的纵容便得寸进尺!”他脸色逐渐冷硬起来,而身后,随着他声音每锋利一分,莫霜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你就是这样想我和我爹的?他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你好啊。”
“莫霜,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若是为我好,早十几年前干什么去了,我不信那件事他不知情!”他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像头愤怒的狮子一般暴躁,拳头狠狠砸在墙上,气势一下子变得迫人起来。
鲜血顺着白色的墙壁流下,触目惊心。
莫霜顿时被逼问的说不出话了。那件事是他们之间永远的刺,阿璟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不在意。是她过于天真了,觉得时间可以抹平曾经的痛苦,却忘了时间并没有宽恕面前这个风华正茂的男人,反而愈加残忍。每个月病魔缠身的日子,都在提醒他,他的叔叔和她的父亲,曾经做过多么无耻的事。
“我知道了。”她默了半晌,这些年自那件事过后,她与诸葛璟便再也没有从前的亲密了。似乎每一次见面都是因为莫道峰,她总是劝他妥协忍让,却也因此一次次的离他更远。
“你走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若是还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念旧情。”他也好似已经习惯莫霜的偏心,没什么多余的情感宣泄,只是疲惫的挥手示意莫霜离开,瘦削的背影看上去极是萧索孤单,与窗外孤零零的树杈十分相称。
莫霜握拳在原地站了一会,脸色忽明忽暗,最终才一脸不甘的离开。
一直在旁围观的陈明明忽然有几分替诸葛璟可怜,他与她是不一样的,上一世她虽然没有父亲的疼爱,可她有的是钱,她走过那么多地方,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领略过人世间那么多繁华,她的心中,终究还是丰盈的。再来一世,虽然整日在山上练剑,但她有师父师母的疼爱,也因为练剑而有了梦想和追求,在清虚门虽任性妄为,鲜少有朋友,整日里独来独往,但日子却十分充实。
可他不是,他应该是个十分害怕孤单的人,否则不会一次次的容忍莫霜的逾矩行为,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二人儿时友谊深厚,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在期待莫霜能稍微为他着想一次吧,只是这么多年,一次次的等待期盼落空,让他逐渐心灰意冷,最终彻底失望。
“还站着不走做什么?”诸葛璟看着窗外的树杈,忽然觉得十分碍眼,他上前走两步,亲自动手关上了窗户。
“我……能不能借你点钱?我买月事带的银子不够。”她小心翼翼问出口,心里也有些后悔此时时机不对。
诸葛璟却仿佛没空搭理她,只随意道:“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