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郭瑛当时以为是林婉怡的手机没电了,虽然很焦躁,但考虑到邢培林开车的时候不方便接电话,她也只能按捺住情绪,决定再耐心等一会儿。
五点钟,幼儿园放学了,小保姆盛春雪像往常一样,开着一辆柴修齐配给她,平时专门用来买菜和接孩子上下学的红色马自达轿车,等在幼儿园门口。
她一直等到五点半,幼儿园所有的孩子几乎都走光了,还是没见元宝出来。这时候,她发现跟自己一样,没接到孩子的大概还有十几个家长。这些人互相看了看,发现彼此竟然是熟悉面孔,——他们都是向日葵班小朋友们的家长,在之前频繁的亲子活动里经常见面,其中几个人还互相认识。
大家都没接到孩子,十分奇怪,便一起找老师询问情况。
而这个时候,那辆载着向日葵班十六名小朋友的黄色校车,还是没有回来。
郭瑛在离放学还差五分钟,也就是四点五十五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给邢培林打了个电话,然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邢培林的手机竟然也同样处于关机状态。
这样一来,林婉怡和邢培林,那辆校车上唯二的两名成年人,带着一车的孩子,竟然就此和幼儿园失去了联系。
郭瑛顿觉头痛,立刻把事情向园长汇报了,同时又连忙安抚没接到孩子的家长。此时,她仍然认为应该是车子在半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耽误了时间,至于车上两个大人的手机都打不通,则很可能是一个巧合。毕竟现在智能手机耗电厉害,即使早上满格电出去,一天使用下来,到了下午没电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林婉怡和邢培林两个人,很有可能都遇到了这种情况。
郭瑛安排了助理郝思瑶,让她带着家长们去教室里稍坐一下,等待校车回来,而自己则再想办法,通过林婉怡和邢培林的家属,问问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备用手机,试着去联系车上的人。
又过了二十分钟,校车还是没有回来,这时候郭瑛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按照林婉怡平时担如果路上真的有事情耽误了,离放学时间过了这么久,就算她和邢培林的手机都没电了,她也会想办法主动和自己或者其他老师取得联系,说明情况的。
她正焦虑着,园长楚丽丽从别处赶了过来,在了解了情况以后,她先是打了几个电话,接着就转身走进了向日葵班的教室。
教室里面的家长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焦躁和不安像是凶猛的病毒,在不大的空间里飞快地感染着每一个人,从这个人的鼻腔被吸入,占领了大脑之后又随着叹息从嘴巴里被喷吐出来,粘到下一个人身上。
楚丽丽刚一进门,就被早就坐立不安的家长们团团围住,他们七嘴八舌的向她询问情况,每个人的声调都比平时高出了不少,尖利刺耳,带着电光火石一样的急切。
然而这些家长们很快就发现,虽然楚丽丽笑容可掬,态度恳切,一叠声的道歉里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实意的,但也不能掩盖她和他们一样,对当前的情况一无所知的事实。
个别家长急躁了起来,准备自己开车沿路去找,都被郝思瑶拦下了。
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母亲,这会儿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出神,一垂眼就掉下眼泪来。
又等了一会儿,家长们实在等不住了,以一个花衬衫的中等身材男人为首,十几个人聚在了门口,说什么都要出去,不能光坐在这里被动的等消息。楚丽丽带着郭瑛、郝思瑶和后面匆忙赶过来维持秩序的保安,拼命把家长们拦下,场面十分混乱。
盛春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趁着四下里没人注意她,她悄悄躲到了窗户旁边,让厚厚的天鹅绒帘子把自己遮住,在那后面打通了柴修齐的电话。
那时候是下午的六点十七分,距离向日葵班全员失踪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零四十一分钟。
***
肃海刚把车停好,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过看了一眼,是肖正宸打来的。
“肃海同志,休假结束了,”肖正宸说,语气里带着惯有的笑意,“赶紧回来上班。”
肃海冲柴修齐比了个手势,示意下车,自己也拔了钥匙,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怎么了?”
肖正宸倒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一个班的小孩子集体失踪,碰巧这群孩子里有一个是国土局梁局长的外孙,梁局长你也知道,”他叹了口气,“女儿女婿都是缉*毒*干*警,前几年先后牺牲了,他老伴又走得早,家里只剩下这个外孙。今天早上送去幼儿园的时候还好好的,小家伙开心地说全班同学都要一起去春游,没想到下午保姆去接人的时候,在幼儿园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那时候人就已经失踪了。”
肖正宸从园长办公室里退出来,里面的季甜正对案情的相关情况进行询问和记录,他站在门口的走廊上,这里的信号稍微好了一点,手机里的电流声总算弱了下去。
“咱们局长跟梁局长是老同学,以前还在同一个地方下过乡,一听说这个事儿,立马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