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浪漫又有点可笑。
过了一会儿,肃海问道,“吃饭了吗?”
沈亭暄鼓着腮帮回答他,“下午喝了一碗白粥。”
肃海挑了挑眉毛,“吃点东西?”
“……不吃了,”沈亭暄犹豫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忍痛放弃了,“我快复工了,最近韩耀宁一直跟我商量剧本,没什么意外的话下个礼拜就开机进组了,这阵子要稍微控制一下体重。”
肃海又看了她一眼,虽然他觉得沈亭暄并不胖,甚至是偏瘦的,但他明白演员这个行当就是如此,能少吃一口,就绝不多吃一口。他并不赞同,但也不会去横加指责。
他知道沈亭暄有自己的健康团队,从营养师到健身教练一应俱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评估她的身体状况,根据结果再给她指定下一阶段的食谱和锻炼计划,以此确保她的健康。
这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就像沈亭暄也毫不计较地接受了他的工作,接受了他的忙碌、不规律和潜在的危险,如今立场互换,他也一样,尊重并支持她的选择。
“那回家?”肃海索性换了一个话题。
沈亭暄一脸的不甘心,想了想,忽然道,“我们去约会吧!”
说是约会,但凌晨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两个人看了一场夜场电影,是个m国大片,超能力者在邪恶势力和政治斗争的共同倾轧下,艰难地守护着正义,最后真相大白,全世界的人都为曾经误解他而感到羞愧,又为了他的坚守和执着而欢呼喝彩,成群结队地来到他的房子前面想要补偿他、将他重新供起放入神坛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孤独的英雄早就开着一辆破旧的皮卡,在沿路留下的摇滚乐里,只留下了被夕阳拉长的,同样孤独的背影。
偌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尽管如此,肃海也认认真真地核对了电影票上的座位信息,找到了相应的位置坐下。他们在底下拉着手,分享着彼此的脉搏和体温,偶尔有突如其来的动作场面导致碎石火光飞溅,沈亭暄不自觉地想躲,就被肃海一把拉进怀里,在她的耳朵上亲一亲,像安抚小动物一样。
“这种场面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肃海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沈亭暄埋在他的胸口,感觉到肌肉下面,他胸腔的震动,还有心脏强健有力的跳动。她使劲儿蹭了蹭,把肃海的衣服都蹭皱了,这才从他身上起来,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还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假装非常的镇定,“我故意的。”
“哦……”肃海淡淡应了一声。
沈亭暄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不得不接着演下去,用这么多年的职业素养和专业技能险险维持住了脸面,眼神拐着弯儿地落在他身上,骄傲,还超凶,“对,就是故意占你便宜,怎么样?”
肃海看着她的瞪圆眼睛,嘴角微抿,巴掌大的脸上好像有一排排弹幕刷过去,仔细一看,全都是大写加粗的“你可是人民警察,你想怎么样!”,原本还想做做表面功夫,尽力配合出演一下,到底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
从电影院出来,时间已经接近早上的五点钟了,然而冬天里的太阳很懒,总要拖到最后一刻,才慢吞吞地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头来。
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每隔二三百米,才又有一个同样矗立的背影,沉默地代替天光守护这座还没有从睡梦里转醒的城市。
一踏出电梯,迎面来的风就吹得沈亭暄恨不得再回去,刚想要裹紧身上的斗篷,整个人就被肃海揽在了怀里。
肃海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很挺括,衬得他肩宽腿长,走起路来自带一股气场。而此时他敞开了半边衣服,把沈亭暄裹在里面,属于他的温度就透过衬衣、透过毛衫、透过沈亭暄的斗篷和内搭,迅速地传递到了她的心脏,并且一下就占领了高地,像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耀武扬威着。
沈亭暄缩在他怀里,脑袋正好抵在他颈侧,吃吃地笑了起来。
肃海不明所以,“笑什么?”
“笑你呀。”
沈亭暄稍微偏了偏头,温热的呼吸就倾吐在他咽喉,轻轻的,却造成他颅骨内一场如同火山喷发的效果。
肃海无奈,不由得稍微往后避了避,又怕有冷风钻了空子,环在她身侧的手臂更加收紧了。
“你这些套路,感觉都是教科书里的模板呀,”沈亭暄还不知道她的吐气如兰已经在别人那里山洪穿岸,感到肃海稍稍拉开了距离,自己又赶忙填补过去,“肃海同志,你平时都看什么教导情侣之间怎么相处的教科书呀?”
“……咳!”肃海被她呛了一下。
沈亭暄不依不饶,“说说嘛,回头我们一起学习一下。”
在她尾音的揶揄和调侃里,肃海颇有些狼狈,眼神四下里瞟着,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试图找到一点新的话题。
“你想打游戏吗?”他忽然挺住了脚步,问道。
“诶?”
沈亭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巨大的霓虹招牌在不远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