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现在嘴巴上像是抹了蜜似的,陈敏捏了一把那小脸蛋,从塑料桶里捡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给小孩子,“小心滑,离湖边远点。”
别人给小孩子糖吃,陈敏则是送鱼。
她简直欧皇一般,这红色的塑料桶里满满当当都是鱼。
便是老板都过来瞧了一眼,也没看出这阿姨有哪里奇怪,估摸着就是吸引鱼吧?
差不多十一点钟日头开始毒辣,刘瑜结算了一下拎着塑料桶往回走。
送出去了几条,不过这桶里面还有很多。
“你说的这边湖里的螃蟹也挺好吃的,是这个湖里的吗?”
刘瑜看着一脸兴趣盎然的人,他很是认真地强调:“不是,那边没有花钱捕螃蟹的业务。”
要不要这么严肃认真,她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午饭几乎成了全鱼宴,大厨秦师傅还做了个香辣烤鱼,只可惜陈敏不是很能吃辣,倒是那几个学生嚷着好吃,问晚饭还能不能再来一条。
“剩下的鱼都比较小,做烤鱼做不来,不过晚上可以做几个糖醋鱼。”
大学生们也很是满足,“谢谢老板,谢谢刘哥。”虽说是住宿费连同餐费一起交了,不过这价钱多少他们心里头也都有数,占了人家便宜嘴上再不乖巧点,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陈敏这个钓鱼的人被忽略了,不过她也没在意。今天运气爆棚钓了这么多鱼已经挺让她满意的了,总不能还幼稚地跟人争辩,说应该感谢自己吧?
下午的时候陈敏四处转了转,晚上吃了刘瑜特别推荐的螃蟹后,第二天她就回去了。
这边四处都绿水青山看着的确养眼,不过她目的已经达成,在这边呆了一天两夜也该回去了。
刘瑜那话虽然戳心,不过也是事实,赵主任昨天晚上还问她怎么没去跳广场舞,甚至于因为陈敏没第一时间回复消息还特意去她家看了看,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也没怎么在村里头晃悠,毕竟身份上是刘建国的前妻,在村里晃悠是来耀武扬威吗?不过回去的车上陈敏倒是遇到了西秀村的村民进城,“婶子您自己一个人回去呀?刘瑜不走吗?”
那中年妇女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我记得刘瑜是开车来的吧?”当然,她还是照顾陈敏情绪没说另外一句,村里头的事很容易就能传播开,哪怕是建设成新农村也不例外。西秀村里谁不知道刘瑜跟他妈国庆回了来,没住刘建华家,而是母子俩都住在了黄秀娟那民宿里。
这稀奇也就罢了,更稀奇的是这母子俩是前后脚来的,一个自己开车刚到另一个从旅游专线大巴上下了来。
如今又是一个走一个留,当儿子的也不说送亲妈回家,难免人多想。
“他好不容易休假,在这多留几天,我还有点事情,自己有胳膊有腿的,回去没什么问题。”
那中年妇女闻言笑了起来,“这倒也是,现在这方便多了,早二十年谁敢想这四个轮子的满地跑,我那会儿刚嫁到这边来,觉得将来能有个洗衣机把我双手解放出来就不错,哪敢想现在这样的日子。”
对于未来的生活,人受环境的局限往往会表现为缺乏想象力。
陈敏也算是其中代表,小时候她特别喜欢吃旺旺的那个雪饼,觉得特别好吃,甚至于把每天吃旺旺雪饼定义为人生最大的目标之一,觉得那样自己就是进入了小康生活。
毕竟那些数字化的指标对于当时的陈敏而言太过于抽象,吃到嘴里回味在脑海里的雪饼的味道那才是最真实的理想映射。
等后来陈敏见识的多了,就是很自觉地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从每天吃雪饼到买一台最新款的电脑再到其他,现在的陈敏也不敢说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样。不过已经很幸福了,之于她,享受当下就好。
“说起来我跟秀娟还是前后脚嫁过来的,不过看人家比我小几岁,现在还跟刚嫁过来的小媳妇差不多,我这都胖的赛老母猪了。”
从西秀村出来,陈敏几乎是听了一路的八卦。
有一些刘瑜轻描淡写说了的,也有刘瑜提都没提的。
“她老公也是个没出息的,说句不好听的,也是当初跟大伯学坏了,喝酒不干活,秀娟嫁过来没少吃苦,又是得操持家里又是得干活,结果还时不时挨打,真是苦命的很。”
“头胎生了个闺女,秀娟也是没少遭罪,那些年不是搞计划生育嘛,刘斌就想着偷偷生一个,先生下来再说。结果他自己喝醉了酒,不知道发了什么邪性对秀娟拳打脚踢,愣是把好不容易怀了的孩子作没了。秀娟娘家那边靠不住,又心疼女儿,就只能这么熬下去,前些年咱这边村里头计划生育政策放宽了些,他家头胎又是个闺女,所以就趁机又要了个小的,大家伙都想着这次刘斌儿女双全该好好干活养家糊口了吧?谁知道他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倒是后来小谷他们来了,秀娟不知道从哪里借的钱,愣是把家里的院子修整了做起了这民宿。你说这人也挺奇怪的,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倒是在这件事上格外的坚定,刘斌一个大男人都拗不过她,最后只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