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温柔自个都讶异了,她从小生在城市里,对种地的事情完全没有概念,一听亩产以千字论,那五亩地算下来就有一万斤?!她顿时无语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吃得完呢?番椒还好说,可以晒干了吃,这六月柿可放不久,要烂的。
她在这头正犯踌躇,吴天才在那头又迟疑道:“不过有件事儿,我那妻弟让我问姑娘一声。”
他叫惯了姑娘,一时就忘了要改口,温柔也没留意到这些,只问:“什么事?”
“姑娘让种的这两种东西都是稀罕物儿,庄里人从没见过,有德最初种时,人家还没留意,等到结出果来,全庄的人都赶着来瞧。有德骗他们说这些东西有毒,也没人信,还有些娃儿瞅着大人不备,就偷摘了尝。”
“啊——”温柔听到这里,就有点黑线,说实话,她没那么小气,东西被人偷尝了出不是什么大事,可问题是番椒的味道,那些孩子能受得了吗?果然听见吴天才又接着道:“那六月柿倒罢了,只是那番椒,似乎味儿有点古怪,有些娃儿偷吃了以后,说嘴里生痛,汁液抹到眼里,眼睛也痛,满地打着滚儿的哭,惹得不少大人带着娃儿们上梅家去闹事,说梅家缺德,种这种有毒的玩意来祸害人,连他家仅有的几件家什都砸坏了不少。”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是他们自个要偷尝的,怎能怨人呢?”小环在旁忍不住插话。
梅家穷到什么地步,温柔是亲眼见过的,这会听吴天才这么一说,不禁有些怨怪自己连累了梅家,也不知当初梅香的奶奶去世,与这事有没有关系,连忙问了一句,看见吴天才摇头,才放下了心,只是提起了梅香的伤心事,见她难过,大家不得不再安慰了她两句。
“后来呢?”裁云站在那里也听出了神,连声催促吴天才接着说下去。
“后来?后来那些娃儿不知为啥,渐渐好了,也不嚷痛了,这事儿才算揭过去,只是再没人敢去动那番椒。”吴天才乐呵呵笑了两声,又摇头道:“但那六月柿味儿好,被偷了不少。”
温柔听着,一时沉吟不语。
“看我,说着说着就扯了这许多闲篇儿!”吴天才又一拍大腿道:“有德是想让我问姑娘一声,那番椒是没人敢动了,只是那六月柿,他侍弄的时候,常有庄里人在旁偷眼瞧着,没准已学了种法,偷了种子去,回头要是也学着种起来,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