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轻柔的抚上自己的手的时候,却觉得与他像多年夫妻一样熟络,这让她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看着呆滞在原地的独孤诚,瞧了瞧那人脸上的怒气与悲伤,又看了看颜舒依然寒着的脸,百感交集,到底该怎么做才好的。她本能地欲说出自己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打破了或许会给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在说与不说之间,李茗兮彷徨了,心里已然乱作一团,只能恁着颜舒带头离开此处。
……
“你方才那样做,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马车里颜舒依然冷峻着一张脸,直视着李茗兮,不给她任何喘气的机会。
李茗兮沉默,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抿嘴不语,她能感觉出来此时的颜舒到底是生气了,遂一时间不敢激怒她。不知何时,她已经会变得察言观色,而不像过去那样喜欢与颜舒针锋相对。
“如果你再这样不管不顾,不要怪我。”只看到颜舒靠近李茗兮,伸手欲抚摸她的脸颊。
李茗兮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瑟缩着脖子,可是不知道为何,面对此时如此具有震慑力的颜舒,李茗兮只觉得身子动弹不得,仿佛低气压在一点点逼向她,威慑着她。
可是颜舒的手却悄然地跃过李茗兮的脸颊,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动作轻柔地别在耳后,继而捏着了她的下巴,冷冷道:“你知道后果的。”唇靠近她的耳边,微微吐出温热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竟让李茗兮染红了脸颊。她突然生出了些许奇怪的念头,虽然此时的颜舒冷的让她有些陌生,但就是这样的他,这样展现他的另一面,才让李茗兮觉得她更了解颜舒一分。对此,反而没有多少恐慌与抗拒,还有一些的异样,但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突然马车颠簸一下,本来有一定距离坐着的两个人,忽而随着马车的颠簸紧紧地贴在一起。颜舒望着李茗兮摇摇欲坠的身子,心中一慌乱,眼疾手快地慌忙俯下身去,接住了李茗兮欲倾倒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在怀中。于是马车中的两人,再一次紧紧贴在一起,不留空隙,李茗兮额头紧紧地贴在颜舒胸前,颜舒在下拦腰扶紧李茗兮的身子,尽可能地让她安然落入自己的怀抱,不要被马车磕伤。
马车内两人暧昧的姿势,彼此的呼吸仿佛能传入两人心房,就这样死死直视着对方,忘了刚才还在为某一件事相磕。
听到胸膛处传来的铿锵心跳,再一次染红脸颊的李茗兮,不知为何有些羞赧,这是她第一次静心下来听颜舒的心跳声,竟然让她有些彷徨不知所措,瞬间脸颊像火烧一般。
颜舒见李茗兮抵在自己胸前,心中一慌,她自是不愿意跟别人保持那么近距离的,虽然自己有束胸,但是每时每刻还是提心吊胆,不敢掉以轻心,方才实属无奈之举,她不能让李茗兮受任何伤的。思及此,手上一用力,赶忙地将歪在她怀中的李茗兮小心翼翼扶正,语气关怀道:“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李茗兮闻言,摇摇头,却不说一句话,她还没从方才让她羞赧的姿态中回过神来。
颜舒见她如此奇怪,脸颊红润,微微皱眉,心忖该不是在外边冻着了吧?不过李茗兮未多说,她也不便多问。
……
“小姐,也不知道你为何不让我随你一同来长安,非要晚点。”手里挽着唤玉手的芍儿,望着偌大的王爷府的后花园,兴致勃勃,果然这京长安王公贵族府中就是不一样。
“你这丫头,就你话多,我叮嘱过的你记住了吗?”唤玉本来不愿意让芍儿随她来,但是芍儿这个丫头忠主心切,无论说什么都要跟来。所以唤玉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完全的打算,就是让芍儿待她在王府安定好再来。毕竟,她愿意跟李崇来京城,这就等于把自己的命都置之度外了,可是芍儿,还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实在不该跟她……
“放心吧,小姐。你叮嘱我的我自己不会说半分的,不就是颜……”
唤玉听芍儿张口说了一个颜字,娟眉一皱,攥着巾帕的手赶忙贴到芍儿唇角,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芍儿知自己口不择言,忙将话咽了下去,随即笑了笑:“知道了,小姐,芍儿会谨记您的叮嘱的。”虽然芍儿这样说了,但是她自然不能理解她家小姐的心情。当听到小姐最终轻描淡写的说出颜舒已经成亲的事情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了。本来欲带把斧头去颜府算账,但是小姐却选择了回洛阳,这样也好,遇上个负心人,早些离开这个伤心地也是上策。可不曾想,小姐居然兜兜转转地又回了长安,回了长安不要紧,居然与那个负心汉住在一个屋檐下。这让她着实不能理解,但是小姐千叮咛万嘱咐对颜舒不能表现任何态度出来,丫鬟该有的礼节,她一点都不少,换句话说,就是把那个负心人当成一个陌生人一般。开始芍儿并不理解,可是自从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种王公贵族的府宅里的丫鬟颇为有礼,她终是明白了小姐的顾忌。嫁进王府难,住在王府更难。所以,她身为一名丫鬟,安分守己最好。
“我们去那边走走吧。”芍儿不愿再想那些烦心的事情,既然是小姐选择的,她便一定会遵从。遂换了一脸雀跃地表情,拉着在雪地里宛如妖梅的唤玉向外跑去。
走着走着,忽而发觉前面缓慢走来两个人,愈来愈清晰。唤玉与芍儿定在原地,看着愈来愈近的两人。
“玉姐姐。”一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