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无疑于凌迟,她有多爱苍落,那痛楚便有多深!
苍落眸子颤动,呼吸乱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那里会有细细密密的疼痛传来,又一次,那种事态无法为她所掌控的无力感席卷她的全身,她慌乱不已。
这个曾对她唯命是从的人,想要逃开她!
“休想!”双目圆睁,苍落怒声喝着,如此失态,“虽然澜沧门已经覆灭,但晴川舸还在逃,在未捉到他之前,你还有用武之地,你必须好好活着!”
若是凤九天在,必然会说拙劣的谎言!
苍落说完便仓皇离去,她竟是
怕了……
晴魑跪伏在地,眼泪汹涌而出,她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为什么当我发现时,已是弥足深陷,无可自拔。
压抑的哭声,比夜色还要苍凉,久久的在祠堂之中回响……
落日峰上,山腰处惊雷不断,方圆数里都化作了焦土,没有活物,空中一道黑影升腾翻飞,龙吟之声响彻天际。
绫儿站在远处,看着那道黑影,手按在胸口,眸中是浓浓的担忧,突见一道雷直直劈在那黑影上,鲜血飞溅,痛吟之声不断,绫儿身子一颤,朝着那里疾走了几步,又突的脚步一顿,转过了身,朝着山上走去。
山顶屋堂之中,青烟缭绕,百木渠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盘腿坐于地上,美眸轻阖,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前有着细微的起伏,当真要以为她就地坐化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轻飘飘的坐落在一旁的桌上,一腿盘着,一腿在桌下晃荡,姿势恣意,她笑道:“你还真沉得住气!”
百木渠并不理她,犹如一尊石像一样。
身影又轻飘飘的一跃,半蹲到了另一侧的茶几上,她道:“外面可都翻了天了!”
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百木渠跟前,踮脚蹲着,抱臂看她,说道:“你就这样任九州在外面为所欲为?师父的交代你不管了?仇你不报了?”
百木渠缓缓睁开双眸,像是掀开了门帘,瞧见了门前有一汪清泉。
墨色的眸中血色已经淡的要看不清了,百木渠轻吐出一口气,脸上无喜无悲,她淡淡道:“你慌了?”
相同容貌的人面色一凝,嘴角勾起的笑容僵硬,“我这可是在替你不值,师父魂飞魄散了,但是那个伤害了师父的人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正恣意的活着,这多不公平,你有能力的,有能力让她付出代价!”
“此恨大如天,你何必顾忌这样多!我们一起报仇不好吗,我就是你,你为要这样抗拒我!”
百木渠懒懒的抬眼看她,说道:“接受你?让世间多一个修为无人能敌却残忍弑杀的人?”
“我虽没有胸怀天下的大仁大义,但也并非是麻木不仁,轻贱生命的人,为恨入魔……”百木渠轻笑一声,“我如何对得起我师父的期望宠爱!”
心魔道:“只要九州在,你便逃不了!”
房门紧闭,百木渠盯着房门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久,她喉咙动了动,道:“我会忘了她,忘了对她的恨,忘了她的一切,从今往后,她只是魔尊九州!”
不是小白,不是师母……
“忘了她?!”心魔大笑起来,乐不可支,仿佛听到世间最大的笑话,她道:“不可能,不可能,就算天崩地裂,你对她的恨都放不下!”
百木渠依旧神色淡淡,“你不必激我。”
百木渠与心魔对视良久,百木渠情绪毫无起伏,心魔开始有些慌了,百木渠终究是百木渠,修炼至今从未遇见过瓶颈不是没有道理,抛开天赋不谈,她的悟性也是世间少有,无人能及。
不过两栽,百木渠已经看透了许多,能压制她到这种地步了!
心魔心中不甘,明明唾手可得的身体,明明只差一步,她道:“只要九州在,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声音渐渐淡去,身形化作了一股青烟,百木渠依旧端坐着,她抬手摸了摸胸口,面上神情微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门突然被大力撞开,绫儿疾步踏了进来,还在喘气,她看向坐在地上的百木渠,连忙道:“大人,你快救救茸嗤吧!”
百木渠身子浮起,双腿伸直,站稳了身子,绫儿突然闯入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已经神色淡淡的,似乎情绪难有波动,“她这劫只得自己渡!”
茸嗤渡劫化龙原本还有好些年,只是这些年灵丹妙药贪吃的多了,修行冒进,根基不稳,虽然提早了渡劫,却增加了许多危害。
那渡劫的惊雷怕是整个无妄山都听得到,山顶的飞禽走兽早被吓的东窜西跑,百木渠早已算准茸嗤要过此一劫,瞧着绫儿急匆匆来,便晓得茸嗤这次渡劫艰难了。
“这劫必须得她自己渡,若是借助外人之力,与她修行有损。”百木渠看向绫儿,说道:“你该信她才是!”
“可是……”
“绫儿,现阶段你该操心你自己的事了。”
绫儿张开的嘴缓缓闭拢,她垂下了眼眸,她修为一直停留在辟谷期难再精进,辟谷期的寿命还是过于短暂,最长的也活不过两百年,可茸嗤不一样,即便她渡劫失败,她也还有几百年的寿命……
百木渠见她不说话,丢了两瓶丹药给她,“一瓶给茸嗤,渡劫之后让她好生修养,一瓶是你的,寻个好时机便闭关吧!”
“大人……”
百木渠已经出门走了,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
“大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