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按门铃,林嫂吗?她有钥匙啊。我去开门,我站了起来。
站在门口,我象被雷突然击中,那个我以为已经冰封了生生世世的人,他斜靠着大门,用一种我说不出的眼光看着我,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不欢迎我回来吗?蓝心。楚松源口气轻松地象是只去渡了一个假。
水晶灯亮得耀眼,觥杯交错,笑语盈耳,楚家把几年的热闹堆积在一起绽放出来,只差没挂大条幅写上热烈欢迎楚松源学成归来,楚树仁象是回到了五年前,神采奕奕地招呼着客人。我端了杯酒,倚着窗,眼睛都快被晃花了。但是,楚松源的每个身影被落在我的眼里。
他好象又高了,比起五年前更结实,没了少年的轻盈,身体和脸上的的线条都已经是彻底的简洁刚硬。名牌的黑色西装在他身上非常熨贴,越发显出他天生的贵族气息。他的确优秀,这五年,他从顶尖的大学毕业,又进了家国际大公司,全凭自己的努力。
可是,他让我觉得非常陌生,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带着三分不屑的浪荡气息,完全不象当然那样有如清风。
我们的眼光相碰了,我脸一红,转过头去看窗外。蓝心,几年不见,你越来越美了。楚松源走过来,也背靠窗户,上上下下地扫着一身深蓝色紧身露肩晚装的我。我一直都很想你,他突然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呢,有没有想过我?
我的心脏完全失去了控制地狂乱跳动,连呼吸都很困难,对不起,我慌乱地把酒杯放在窗台上,就往洗手间冲。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满脸潮红,眼波流动,紧咬着红唇异常的妖艳动人。
楚松源的回来让楚树仁非常满足,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的父亲,而成了一个想安享晚年的老人。我们三个人绝口不提过去的事,在楚树仁的劝说下,楚松源同意留下来帮他打点生意。
这五年,仿佛被时光剪断,没有任何痕迹。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三个人都各忙各事。楚树仁好象急于想让楚松源上手接班,两个人天天泡在公司里,连周末都很少在家。而且,自从楚松源回来后,父亲就再也没有打扰过我,他甚至有意跟我保持距离。
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时时压迫着我,我尽量找借口不回家。实在是有事,我也会挑平常不是周末的日子,这样,可以减少跟他们父子碰面的机会。
又降温了,我准备回家换些厚衣服。
这时候家里应该没人,我用钥匙打开门,直接上楼回房间。
我推开房门,一个人正坐在我的床上,翻着我床头柜里的东西,我呆住了。楚松源嘲讽的看着我,手上拿着一瓶药,那是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