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勾起宸妃的下颌挑了挑,“有你不就够了吗?”
“得了吧!”宸妃偏开头解脱出被对方钳制住的下巴,面上娇嗔,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女子一旦嫁入了这宫墙里,余生那便是耗在了这宫墙内,命好的得皇帝宠幸,命不好的怕是一年也与皇帝见不上几回面。所谓“珠帘寂寂,愁背银釭泣”说的便是这些可悲的女人。
而今皇帝年迈不举,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便只能自己找乐子,练字、礼佛、养养花鸟打发时间。
若是遇上个勾搭的人,胆子大点儿的便弃了那些所谓的道德伦常,只顾得自个儿的消遣,宸妃便是其中的一位。
“我托你办的声儿怎么样了?”高瑾搂抱着宸妃躺倒在凤床上,脸颊埋在她的颈窝。
吹枕边风的事由高瑾的母妃荣妃来做其意太过明显,与她们利益毫不相干的宸妃来做,才不容易让人心生猜疑。她算是站在中庸的位置上看待问题,所以高瑾才会选了尚算受宠的宸妃拉拢。
“哪儿那么容易?后宫不可干政你又不是不知,我纵使再想帮你也只能点到为止不是?”宸妃手上温情,细细地摩挲着高瑾的脸颊,一双美眸轻眨了眨倏而瞪大了盯着对方,“你与我在一起莫不是只为了你的权势?你待我究竟有几分真?”
见着宸妃有些动怒,高瑾忙伸出胳膊将她揽抱在怀里,安抚着,“哪儿能啊!我若不是真心喜欢你,又岂会与你做那种事?恩?”
“日后我若得了势,还会亏待了你不成?那自然是要放在心坎里宠着的人。”
高瑾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宸妃这样的女人明知是花言巧语,却还是会自欺欺人地坠入情海中难以自拔。
“殿下,小路子有要事禀报。”
殿外远远地传来婢女的声音,诺诺地听不太清晰。高瑾有吩咐,没得准许,任何人不得进殿内半步。
两人匆匆穿戴好,各自踱回了梳背椅上落了座,面上淡定自若。
“传!”
高瑾瞅了眼故作淡然的宸妃莞尔,清了清嗓子,随即朱唇轻启回了句。
小路子得了准,呵着腰,眼睛规规矩矩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碎步进了殿内,向两人伏地施了个礼才挪到高瑾的身旁,碎声禀报了今日朝上武志忠的事。
高瑾端在手里的茶杯还未送及嘴边,便听得哗啦一声碎成了四瓣,茶水顺着指缝一点一点地渗了出来,落了一地的凄凉。
***
天儿一日比一日冷的透彻,前些时日还是雨夹雪,今儿就见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似舞如醉,轻轻盈盈。
高黎昕数日来日理万机,没能腾出空来去楚相府,今日总算是得了闲,偏生又赶上糟糕的天气。
车驾在一片银装素裹中艰难地前行,车舆在积雪中左右摇晃。高黎昕看着日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心也跟着焦沉了下来。柔夷轻撩起窗帘,看着此处距离相府也不算太远了,便喊道:“纪柔,停车,我们步行过去。”
待她们赶至相府时,脚上的靴子已然湿了个透,每走一步便会听着脚底溢出的咯吱作响的声音。
“臣楚怀兴恭迎殿下。”
楚相惊闻太女亲临府上,受宠若惊,匆匆出了厅堂恭迎。
“楚相快快请起!自家人,不必拘于小节。”高黎昕见着楚相躬身向她行礼,忙上前搀扶。身为太女,在群臣面前需立威严,在未来丈人跟前,适当地放下身段反而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
“殿下快快请进!”楚相胳膊微抬,身子轻侧开为高黎昕让出路来,迎着高黎昕往正堂请。
高黎昕一时有些为难,她低头看了看湿漉漉的靴子,她若是起步,那咯吱的声音便又会如烂泥一般黏在她的脚底,窜入旁人的耳中,到时她这个太女可就糗大了。
“额······那个,楚相请。”
“爹!”
高黎昕本想让楚相走在前头,扭头便瞧见楚莹宣提着裙摆兴冲冲地向着他们奔跑而来,脚步落定时还在轻喘着,嘴里哈出的热气像是好看的棉花若隐若现,随即消失在寒雪中。
楚莹宣嘴里含着爹,却自始至终未曾看楚相一眼,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盯着跟前的高黎昕。
望着自家闺女那含情脉脉的模样,楚相扶额,叹息着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过门呢!一颗心便全全系在殿下的身上,这要是嫁了过去,还不被殿下吃得死死的?
他有些担心日后府上若是有个什么事,她这个闺女能否在殿下枕边周全几句,护着娘家的安危。
“见着殿下还不快快行礼?”楚相实不想自家闺女在殿下面前丢脸,广袖一挥,催促道。
“啊?哦!”楚莹宣回神,福身便要作揖却在中途被高黎昕拦住了,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继续往下落的身子。
“不必多礼!”高黎昕看着楚莹宣冻得红红的鼻尖,心头一酸不禁然拧紧了,竟是有些心疼。
“这样冷的天,怎不晓得多穿些?”高黎昕眉眼闪烁,仔细打量了着她,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面粉,“你,这是做什么了?”
楚莹宣肩头哆嗦了下,脚底像是踩了棉花一样使不上力,高黎昕的话暖暖的打在她心头,心里也不知是开心还是连日里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往上涌,眼也跟着红了起来。热气在喉咙处滚了滚,竟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姐姐在跟着张婆婆学做面食呢!姐姐说殿下喜欢吃生煎包,所以想着学会了,日后好亲自做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