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开心道:“送给你的。”
声音中满含的喜悦甜的发腻。
高黎昕抬头对上楚莹宣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复又垂眸念道:“纵此情深似海,奈何一封伤心泪,寄与南楼薄幸人。”
高黎昕不指望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她此刻不愿接受对方任何的示好,只堪堪转过身子,欲要起步前又留下了句:“楚姑娘还是将它送给需要的人吧!”
“我是即将要与你成亲的人,你要我将它送给谁?”楚莹宣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
一声冰冷的颤音从高黎昕的身后穿过。
“这与我无关。”
人一旦将自己的一颗温热的心冰封住了,再想捂热,恐怕就难了,就好比此刻的高黎昕。
“为什么?”楚莹宣伸手一把抓住了高黎昕的手腕,止住了她欲要继续踏出的步子。
她是不懂的,为何今生拼命想要相守的人会如此待她,她看自己的眼神里,除了冰冷就只剩厌恶了。
楚莹宣倒吸了一口凉气,隐隐不安的心猝不及防地瑟缩了下,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她的手很冰。这要在往常,高黎昕一定会心疼地将她拉倒自己怀里,为她暖手。
但今生,她不会了,起码不会再像傻子一样,傻傻地付出。
手腕被更紧的攥住,高黎昕也不急着抽离,内心嗤笑,也难怪当初自己会痴迷于她而无法自拔呢!照她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活了两世的自己看了也还是会被她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一抹娇脆所触动。
她内心痒痒的,但也隐隐有些酸痛。
抬手将落在脸边的一缕秀发绾于耳后,回首间带出万种风情,是楚莹宣从未曾见过的,冷冷的美。
“什么?”高黎昕明知顾问道,声音冰冷地不带丝毫的感情,好像对方脸上受伤的表情与她无关。
楚莹宣愕然,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开口,这要她如何问呢?问她为何前世今生待自己竟判若两人?
楚莹宣低着头,浑身的力气像是全全被抽了去,失落地松了手,但还是不死心地出了声,“如此看来,你还是要退婚的,是吗?”
她此刻只将高黎昕视作自己的爱人,忘记了太女的身份,殿下的尊称,只堪堪想要求得一份确切的答案。
这是自然,高黎昕暗暗想着,还未及开口回答,她双耳微动,敏感地听到远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高黎昕拦腰搂过楚莹宣的身子,捂住她的嘴巴闪身躲进身后的假山洞里。
“你说你这个小纪子,真是胆儿大啊!你难不成连命都不想要了?竟敢动起贼心来。在七公主跟前当差,就是要缩着脑袋,加紧尾巴。你倒好,竟动起歪心思来了。得亏是被我撞见了,若是被旁人知晓,恐怕你这条小命就难保喽!唉······你若真是有什么难处,告诉我,看能否帮你一二。”
高黎昕眼神往外探了探,原来是两个太监。
其中一位左胳膊上搭着一只拂尘,右手捏成了兰花指点着身旁神色恹恹的小太监的脑袋,声音刺耳而尖细,似是要将池塘内平静的池水划破。
两人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眼神四处提防着,脚下的步子急促而紊乱。
高黎昕盯着那个耷拉着脑袋瘦弱的小个子,眼珠滴溜一转,眸光闪了闪。
“唔······”
楚莹宣腰间被对方紧搂着,在狭小的假山洞内,两人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感受到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心脏似是被对方揪住了,有些失措的惊慌,还有丝丝悸动。
红晕漫上双颊,有些微烫。
嘴巴被高黎昕捂住了,她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温热的,不像自己的手,一入了秋,便开始有些微微凉。楚莹宣感受着嘴巴被一团温暖包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黑葡萄一般饱满晶莹,纵使再怎么眷念此刻的感觉,她还是因着呼吸困难而忍不住□□出声。
不过,她不敢伸手去掰开,她怕她会生气。
直到感受到手心处对方柔软的双唇,和那声浅浅的嘤嘤声,高黎昕的思绪这才被及时地拉了回来。
“你快回去吧!本宫还有要事在身。”
高黎昕立刻收回手,钻出洞口,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只留下疏离的只言片语,便急匆匆地踏上冰冷的青石阶上,闪远了,徒留下似有若无的冷漠的脚印。
楚莹宣呆呆地望向早已不见踪影的远方,一手扶靠着冷硬的假山石,微微凝神,方才的肌肤相近好像不过只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那人也逃远了。
*
“太女驾到······”
“母亲······”
进了长宁宫,低头望见芷若粉嘟嘟的脸蛋,和小胳膊小腿不太利落地向她奔来,心情一好,脸上又重新扬起一抹绚烂的笑。
她自然地走近小郡主,将她搂进怀里,对着水嫩的脸蛋亲了一口,亲昵了会儿才抱起她走近斜躺在美人榻上,眸光柔软地落在她们身上的皇后娘娘。
“母后······”
“哼!这才想到母后的存在啊!”陈氏搭着婢女红裳的手支起身子坐正,扶了扶身上的褶子,佯怒道。
“人家是母女情深······”红裳婴儿肥的小脸笑开了花,故意拖长了声音,双手在皇后陈氏的肩上揉捏着,一张一弛间手背上的豆窝俏皮的跳动着。
“红裳,我看是母后把你宠坏了,没大没小的,连本宫的玩笑也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