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暖意融融地炙烤着大地,将方才的阴冷一扫而空。
“姐,你说的报应,来得真快!”狗娃子很兴奋:“没想到张强居然自己掉河里去了,难不成真是老天爷帮我们?”
宁疏说道:“哪有这么快,是那个小女孩把他推下去的,不知道他怎么得罪那女孩了。”
狗娃问:“姐,你说的什么小女孩呀?”
宁疏说:“刚刚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啊,长得特俊,长大了肯定是美人坯子,你没看到吗?”
狗娃捂着胸口,惊慌说:“姐,你别讲鬼故事了,我没有看到什么红衣服小女孩呀!你可吓我!”
吓他?宁疏自己都被自己给吓到了。
“你没看到?”
狗娃说:“刚刚吹了好大的风,张强就像是被风吹走了似的,掉进了河里,没有人推他。”
宁疏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方才她清清楚楚看到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跑过来,推倒了张强,还冲她笑来着。难怪,周围人都没什么反应,敢情他们都看不到,只有宁疏看到了?
“狗娃子,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家!”宁疏牵着弟弟的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往家赶。
当天晚上,狗娃子跟父母和外公外婆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舅舅一如既往地告诫狗娃子,不要惹事,尤其不要去惹村里头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
舅舅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真的特别老实的那种,别人欺负他,他也不吭声,一贯奉行的人生信条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断牙齿活血吞。”
“舅舅,不是狗娃要招惹他们,而是他们来招惹我们。”宁疏说道:“总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外婆这么厉害,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
“阿宁。”外婆放下了筷子,说道:“你性子要强,这是当阴阳先生的大忌。”
宁疏皱着眉头,不明白:“难道阴阳先生就要当大善人,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还要把右脸给他?”
她可做不到这样憋屈。
难怪上一世,舅舅家会被害得家破人亡,即使外婆这么厉害,但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一世,宁疏绝对不会再让这件事情发生,她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家人。
晚上,宁疏做了一个梦。
这是重生之后第一次,她梦到陆铮。
梦境很美很美,她躺在海滩别墅露台边,面前就是一片纯净的碧海蓝天。
她闭着眼睛,沉浸在梦境里,一个轻柔的吻,落到她的唇畔。
“我好想你。”陆铮温柔地亲吻她,说着缠绵悱恻的情话,唤她的名字:“阿宁,阿宁。”
他的唇冰冰凉凉,透人心骨,他的手,已经伸入了她的裙摆。
“我不爱你。”她呻|吟着说。
“你会爱上的。”
......
宁疏猛然惊醒,满身大汗。
周遭一片漆黑,宁疏感觉身体黏黏的,尤其是下身,那种熟悉的感觉...
她做春|梦,还梦到陆铮了。
可怕。
陆铮是她的第一男人,也是她最后一个男人。
在遇到陆铮之前,宁疏的性经验为零,陆铮占据了她的全部。
而陆铮的性|欲,跟他的占有欲一样强,在山间别墅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身体疲倦到了极致。而不得不说,他太会讨女人的欢心,那种强烈的快意,每次都让宁疏感觉仿佛是要死过一遍似的。
重生回来,居然还会梦到他,梦到和他做痛快事...
宁疏坐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水,一口气喝下去,湿润干燥的唇舌。
夜风徐徐,今夜依旧无月无星。
她看了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五,她推开门朝厕所走去,农村的厕所还是茅厕,几块石头堆砌,下面就是茅坑。
不过外婆家的厕所经过翻修,是比较干净的蹲式卫生间。
宁疏在外面打开灯,灯光及其暗黄,勉强照明。
就在宁疏提了裤子起身的时候,厕所的灯晃了晃,突然熄灭!
宁疏心跟着一跳,随即自我安慰,怕什么,肯定是灯泡烧坏了,明天再让舅舅过来修理。
宁疏拉了拉门把手,门纹丝不动。
她用了力,门却始终没有打开,宁疏急了,用力拉扯大门。
可是门就像是被钉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声:“妈咪。”
宁疏整个人瘫在门上,她战战兢兢地回头,只见那个红衣服的小女孩,站在茅坑里,半个身子没在下面,半个身子露出来,手支撑着垫脚石,在拼命往外爬。
夜色浓郁,可是她身上嫣红的外清晰,像染了血一般。
“我的妈呀!”
宁疏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