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且不说取麒麟血凤凰泪这种法子,就是歪门邪道的勾当,就是这凤凰眼泪,那也不是寻常的眼泪。”
宁疏皱眉:“那是什么眼泪?”
外婆不答,反而问宁疏道:“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哭。”
宁疏说:“当然是悲伤难过的时候啊。”
“那凤凰什么时候会哭?”
宁疏笑起来:“凤凰是百鸟之王,还会哭吶?”
外婆摸摸宁疏的脑袋,说道:“凤凰泣血啊,所以...这眼泪必须是用情至深,痛彻心扉流下的泪,可不是寻常的摔一跤,或者拿洋葱擦眼睛流下的泪。”
宁疏这才明白过来,外婆为什么不想让她帮忙救人的原因。
要让宁疏掉下这凤凰的眼泪,那肯定要发生可难过可揪心的事儿,才会伤伤心心地哭出来。
“天师爷说过,你啊,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外婆戳戳宁疏的额头:“我到是情愿你无情无义,也不希望你深陷囹圄,要知道,这世间最大的苦海,是情海。”
宁疏抓过外婆的皱巴巴的手指头,说道:“外婆您放心得嘞,我这辈子都不想喜欢什么人,更不可能深陷情海里去,我可是要当大先生的!我记得外婆您还说过,当大先生就不能有后顾之忧。”
“自从那降魔杖认你为主,我这心里头,就没着落。”
“外婆,这跟降魔杖又有什么关系?”宁疏不解。
“你知道降魔杖杖顶的四方法相,分别是什么?”
宁疏回答:“是喜怒哀乐。”
“遍察喜怒哀乐人生四味,降魔杖所认之主,必定是至情至性之人。”
“可是外婆,天师爷不是说我无情无义吗,怎么又至情至性了?”宁疏这就闹不明白了。
外婆摇摇脑袋:“天意难测啊!即使是开了天眼,这世间仍然有很多事是我们看不清楚不能把控的,宁宁,你要记得外婆的话,将来啊,千万不能走邪路,不可以一意孤行,更不要耽于情海不能自拔,你要知道,你将来可是能得道成仙的,到时候回望人世,会发现过去执着的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知道了外婆。”
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叶芙蓉还没有放弃,她给狗娃在江城一中报了名,缴了两万多的学费,虽然舅妈执意要把钱还给她,可是叶芙蓉不收,她说:“狗娃可是我亲侄儿,你这样就见外了,就算宁宁不答应我的请求,能让狗娃进江城最好的高中,我这个当姑的,也乐意。”
越临近开学,宁疏就越舍不得外婆。
后院儿她正跟外婆剥花生,舅妈也在一块儿,宁疏说:“要是外婆舍不得我,我就在镇上念高中得了,再陪外婆三年。”
外婆很不给面子:“有啥舍不得的,你走了,我耳根子倒是清净!”
“嘿,外婆,要咱们一块儿进城,我现在的存款,够在江城付一个大户型的首付了,舅舅和舅妈也一块儿,咱们住在一起。”
“你可饶了我吧,我在城里呆不下去。”外婆摆摆手:“年轻的时候,没想去城里闯荡,老了就更不想去咯,我就指望着你走了我能清清静静,安安生生地守着我这一亩三分田地,养老过日子呢。”
宁疏知道外婆不喜欢城市的浮华和热闹,索性也不强求。
舅妈倒是会跟着一块儿进城打工,照顾狗娃和宁疏的生活,而舅舅依旧留在村里头,照顾外婆和外公。
外婆的意思,是让舅舅一块儿跟过去,闹得夫妻分离那可不好。好说歹说,舅舅也终于同意了一块儿进城去。
狗娃现在是长大了,个头都蹿到了一米八去,完完全全的大男孩,在家人面前也开始寡言少语,不像小时候那样皮,上蹿下跳的。
不过他在宁疏跟前,话倒是还挺多,班上谁谁谁喜欢他给他写情书了,啥鸡毛蒜皮的事儿都会告诉宁疏。他现在这小模样,还真挺标致,就算放到娱乐圈比起那些小鲜肉,也毫不逊色。
姐弟俩随便往那儿一站,都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八月下旬,舅舅和舅妈带着宁疏狗娃一块进了城,临走的时候,外婆站在山岗上送他们,宁疏坐在车上,看着外婆渐渐远去的佝偻身影,眼睛红了一圈。
“姐,别哭。”身边的狗娃道:“奶奶说你这眼泪,金贵,随便一滴都是金山银山呢,哭没了多可惜。”
宁疏被他这话逗笑了,再回头,已经看不见外婆的身影。
离别是难免之事,宁疏重生回来,还能跟外婆外公生活这么久,她已经很满足了,这一世绝不会像上一世那样重蹈覆辙,她要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攥在手里。
叶芙蓉和宁衡韬特意开着车到机场来接他们。
车上宁衡韬说:“你们还没找到住的房子吧,就现住在我们家,反正我们家大别墅,房间够得很。”
舅舅说:“不用了,我们住酒店就行。”
“哥,租房子的事儿可记不得,难道天天住酒店吗?”叶芙蓉热情地说道:“就在咱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