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正北方。
宁疏抬头,正是陆铮所在的方向。
她隐隐预感到会出事,可是却又无法预知,意外会以怎样的形式发生。
陆铮的演讲已经进行到尾声,宁疏顾不得其他,朝着讲台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陆铮,跑!”
隔得太远,陆铮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继续演讲的收尾部分。
宁疏拿出了降魔杖,朝着礼台方向狂奔而去、
“哎呀,干什么呀!”
“别挤呀!”
“你撞到我啦!”
学生堆里引起了一阵骚动。
终于,陆铮抬起头。
“阿宁?”
“跑!”
陆铮看清了她的嘴型,反应过来,拔腿便跑,就在他刚从礼台上下来的后一秒,只听一声巨响:“轰隆。”
边上一根大柱子轰然倒塌,正砸在刚刚陆铮所站的方向,哪怕慢上两三秒,陆铮已经被砸成了肉饼。
他拿着演讲稿站在台下,惊魂甫定,看看那柱子,又回头找宁疏,宁疏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所有同学都呆了,第一排的校领导更是懵逼,那根大柱子,自学校建校就有,从来没出过事,怎么会突然塌陷?
渐渐的,阳光从云层里露出端倪,凶煞之气被一扫而空。
宁疏松了口气。
劫,破了。
开学典礼结束以后,陆铮拉住宁疏:“刚刚,怎么回事?”
周围有不少同学朝着他俩投来好奇的目光,宁疏索性将陆铮拉到没人的小树林,说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陆铮不明所以:“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身体不舒服什么的。”
“有啊。”
“嗯?”
陆铮笑了下,手握住宁疏的肩膀,很没皮脸:“你不在我身边,我身体每天都不舒服。”
宁疏无语:“你正经点了,我跟你说真的。”
陆铮舔了舔锋薄的唇,说道:“没有感觉身体有不对劲,不过最近总出事,倒是真的。”
宁疏连忙问:“出什么事?”
陆铮想了想,道:“昨天下午,参加公司旗下一间米其林餐厅的剪彩,结果彩台塌了,很多人受伤,如果不是陆简护着我,估计也跟着进医院了。”
陆铮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跟宁疏撒撒娇:“手臂受伤了,痛。”
宁疏看他一眼,终于有些不忍心:“你把袖子挽起来,给我看看。”
陆铮连忙挽起衣袖,把伤口给宁疏看。
伤口上贴着白色的药布,陆铮说:“碗大条口子,流了好多血。”
宁疏放开了他的手,陆铮连忙又把手递过来:“你再看看。”
宁疏想笑,忍住,问道:“疼不?”
“疼。”
“我给你念个止疼咒。”
“兴许你再亲我一下,比念咒有用。”陆铮凑近她的脸畔,呼吸近在咫尺。
“喂!”宁疏推开他:“要我解释多少遍啊,那天亲你的人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那你是承认,有人亲我了。”
“有,但不是我。”
“当天,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对吗?”
严格说来,是这样,他们两个人,外加一只鬼。
“所以,除了你,谁这么混蛋夺走我的初吻。”
“不是初吻,只是亲了脸啊!”宁疏急了。
“噢,亲了脸。”陆铮脸上笑意更甚。
宁疏扶额,已经不想解释了,越描越黑,她乖女儿的锅,还得她来背。
“好了好了,别再我耳边唧唧歪歪了,亲你又怎样!”
“终于承认。”陆铮嘴角扬了起来:“你要负责。”
“不可能。”
“那让我亲回来。”
宁疏抓起陆铮的衣领:“快两个月了,你在我耳边叨叨叨个没完,是不是让你亲回来,你就会离我远点!”
陆铮挑眉:“看我心情。”
“那你来吧。”
宁疏闭上眼睛:“快点。”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投在她的脸庞,莹润的唇宛如水果糖。
陆铮没忍住,缓缓凑近了她。
宁疏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呼吸近在咫尺。
然而,那冰冰凉的触感,只是轻微地碰了碰她干燥的唇,便离开了。
宁疏的心抽了抽,那一刹那,阳光倾斜...
竟有触电的感觉。
“算了。”
宁疏睁开眼睛,看向他。
他敛着眸子,长睫毛在眼角投下一片阴影。
他抬起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吻我。”
陆铮转身离开了,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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