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逢场作戏,只为取得妻族的信赖,确保他们得以寻得隐婆,但云菫依然沉沦了,沉沦在他所有的温柔与宠溺里。

「哪里就是隐婆的家,往上走,很快、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那个山洞的,放心,你们一定很快就可以得到幸福的!」

七日后,族长之妻指着云雾缭绕的山间,笑mī_mī地这么对他们说。

只不过族长之妻口中的「很快、很容易」,还是让云菫及甘莫语跋山涉水了两日,才终于在那个极隐蔽的山洞外,见到传说中那位双目全盲的隐婆。

「过来吃饭。」未待甘莫语与云菫道出自己的身份及来意,隐婆却像早明白似的指着自己身旁,「吃完再说。」

互望了一眼,甘莫语与云菫二话不说地坐下,然后安静地为隐婆添饭、夹菜,并将由妻族那边带来的美酒,斟至隐婆的木头酒杯中。

「还算懂事。」酒足饭饱后,隐婆满足地打了一个嗝,「非男非女,亦男亦女,趁人清醒之际借谈话惑人心神,致使全盘托出尚不自知。」

「嗯?」听到隐婆天外飞来的话语,甘莫语及云菫愣了愣。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把隐婆之术传给了谁,而隐婆之术又是如何作用的吗?」隐婆睁着那没有眼瞳的眼睛瞪向两人。

「是。」

「那还有什么疑问?」隐婆轻哼一声后,突然chu声地对甘莫语说道:「把手给我。」

尽管隐婆的说明模糊又深奥,但甘莫语还是依言将手放置于她伸出的右掌上,期望她还能再多透露些线索。

「唤什么名?」

「甘莫语。」

简短应答后,隐婆半天都没作声,只维持着一种古怪的沉默。

「有很多人说过你是天煞孤星吧?假的,全是假的……就同如你这足以骗过世间人眼界的小坏胚子一般,都是假货……」许久许久后,隐婆突然低嘎地轻笑出声,然后感觉那个掌心的瞬间冰凉,「只有心是真的。」

「谢谢您的赞美。」甘莫语淡淡说道,然后不动声色地想收回手。

「当然是赞美。」一把紧握住甘莫语的手,隐婆用那没有眼瞳的老眼瞪了他一眼后,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大劫啊!大劫……小坏胚子,怕死吗?」

听到隐婆的话后,甘莫语下颏蓦地一紧,云菫的蛾眉则轻皱了起来。

「不怕。」

「早知道你不怕。」隐婆轻哼了一声后,手突然贴住甘莫语的后背往前用力一推,「所以该去的时候,就痛快的去吧!」

「是。」

「隐婆?」甘莫语回答得那样淡然,但云菫却听得一阵心惊。

「我说的是他,你紧张什么?」推走了甘莫语之后,隐婆转头望向云菫的方向,chu声说道:「伸手。」

「云菫莫尔特。」纵使心底着实有些抗拒,但为了能多换取些线索,云菫也只能在心底叹口气后,将手置于隐婆手中。

「我说这身贵气怎么这么熟呢?果然是女儿国的公主……嗯……货真价实的公主……心想事成的未来……让人欣慕的高寿……深爱且伴你一生的男子……喔喔……原来……果真是个特殊又难得的高贵男子……」

望着隐婆露出一个诡异微笑后喃喃式的叨叨叙说,说得还是与自己的未来和情感相关之事,云菫清了清喉咙后低唤一声,「隐婆。」

「怎么?这样的人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隐婆眼一眯,很不高兴的问道。

「我并不想知道这些。」

是的,云菫并不那么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否则,这日子过得多没趣,而她更不想知道自己的感情归属,特别是甘莫语还在一旁聆听之时。

「你不想听,我还偏要说。」听到云菫的话后,隐婆更故意地放大音量,「三个男孩,三个女孩,烦死你。」

「也太多了……」云菫喃喃说道。

「要怪怪你自己,人家明明心疼得不想让你再生,你非要,还非生一马球队。」

「我才不会这样……」脸蓦地一红,云菫下意识地悄悄望向甘莫语,却发现他g本没有望向她。

「说你会就会,谁让你爱死他。」又瞪了云菫一眼后,隐婆突然举起手对他们挥了挥,「行了、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我要睡了。」

在隐婆毫不留情的驱赶声中,甘莫语与云菫知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默默行礼后退下。

当走至山腰之时,远远地,他们却又听到她参杂着一阵怪笑,且音调异样古怪起伏的呼喊——

「记住了啊!大劫……大劫啊……」

什么「天煞孤星」?他才不是!

要不是他,她早不知死几回了,更何况,若真要说有人带「煞」,恐怕她带给他的,比他带个她的多多了吧!

还有,什么假货?他才不是什么假货,顶多多戴了几层面具,爱摆酷装冷罢了。

更何况,就算他真是假货又如何?他的所作所为可比那些欺世盗名的人有情有义多了……

尽管心底对于隐婆给甘莫语的评价是那样不平,但云菫却发现,自两人骑马下山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言语了。

他的神情,再无一丝一毫在妻族之时的自在与阳光,甚至比他被称为寒血石雕之时更为y郁,眉宇间的那股冷冽疏离感,几乎能将人当场冻结。

「你……」望着甘莫语的凝重神情,云菫下意识地想开口与他说说话,但话未出口,便又吞回了肚中。

她终于想起,当隐婆已然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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