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密使的话后,云菫低咒了一声,在转入自己睡房前的拐角处之时,低声吩咐着,「继续盯着。」
「是。」
女侍离开了,但躺至榻上的云菫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因为她在思考,思考究竟是谁想栽赃、想嫁祸,而又为什么,锁定了女儿国及易天国……
但张大人、甘莫语与她三人间,无论她怎么想,唯一的关联点,只有承平g。
好吧!若真是承平g里的某人使诈,想让他们三国兵戎相向,那有可能的对象也太多了,她就算想破头,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所以看样子,她一定要弄清那最关键的信物,以及与张大人死因密切相关的「隐婆之术」,究竟是什么……
「让你们大老远来一趟实在怪不好意思,慢慢回去啊!一路顺风。」
两日后,一辆全副武装的马车出现在g门前,而这,是荆琥岑对甘莫语与云菫的赔礼,全然的强迫x,而且不予拒绝的机会。
「甘兄弟,有空多来走走,要不为兄会想念你的。」
听着荆琥岑依依不舍的话声,以及那真不知因何而来,r麻兮兮的称兄道弟,连云菫都不禁佩服起甘莫语至今依然无动于衷的冷脸。
「荆大将军王,可以将我的信物还给我了吗?」与甘莫语一左一右坐上马车后,云菫突然轻轻掀开车帘,「我可不想再来一回!」
「啊!当然,既然那死老头死都死了,菫大人拿回去也正好当个纪念,若能天天放在x窝里悼祭那死老头就更好了。」就见荆琥岑懒洋洋地说道:「来人,将小甘大人及菫娘们儿的信物取来。」
哦?原来连甘莫语都还没取回自己的信物?
瞄了身旁的甘莫语一眼,云菫心底总算安慰点了。
在荆琥岑的命令下,信物很快送到了,就见那黑色绒布垫上,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耳坠,以及一块翠玉虎璧。
那个耳坠……
一望见那个耳坠,云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那块虎璧……
一望见那块虎璧,甘莫语的手,忍不住地往腰际一探,左颊微微一抽。
马车缓缓驶上官道,车内的两个人都没有作声,但云菫的眼眸却是彻底的冷冽,而甘莫语的脸色则微微有些苍白。
「菫大人。」
当马车驶出了城外,甘莫语终于开口了,但回答他的,却是一记热辣辣的耳光!
「甘莫语,你戏演得还真够好。」紧紧握住粉拳,云菫咬牙冷冷说道:「我云菫这回算是认栽了!」
是的,云菫甩了甘莫语一耳光,因为她气坏了,因为她终于彻底明白,从头到尾,这只是一场骗局,一场甘莫语为堂堂进入海老国,为达到他私人目的,而设下的惊天大骗局!
若不是她认出了那个耳坠,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是如何的无耻与卑劣。
是的,她虽有很多缀着「菫」字的耳坠,多到连她自己都弄不清,可如今攒在她手心中的这个,却是她唯一清清楚楚记得何时遗失的一个。
以为这个耳坠,便是当初与甘莫语共同落难之时,她戴在左耳上,但在获救后,被小七发现遗失的那个!
原来,这个耳坠g本不是遗失,而是被甘莫语窃取而去。
原来,她女儿国g本是无端被拖下水,被他拿来当挡箭牌用的。
他怎可如此做?
是,海老国与易天国向来不对盘,虽同为承平g的一员,却连使节都不往来,因此若仅凭甘莫语一人,是决计进不了海老国的。
所以为了能大大方方进入海老国,达到自己的私人目的,他竟设下了这样一个毒计——
秘密遣人毒杀张大人后,故意将他自己的虎璧,以及偷得的她的耳坠塞至张大人手中,让愚蠢的海老国误以为是女儿国与易天国共同密谋杀之,然后完全如他设想般地冲动动员,准备开战。
而后,他中途劫杀她女儿国的信使,使她得不到任何相关消息,接着再假装气急败坏地冲入她的寝房,让只能听信他一方说辞的她,在紧迫的时间强力激化下,认同他们是共同被栽赃的暗示。
他一定早明白依她的个x,必会要求与他同行,所以他自会顺水推舟的勉强同意。
回想着那张早准备好的伪造邀请密函,回想着他们如何大大方方的进入海老国,回想着之后自己完全被支开,他却如鱼得水的与荆琥岑混在一起,惺惺作态地探查着张大人的死因及幕后主使者,以及他所签定的战略同盟,云菫再也无法淡定了。
因为一切的安排都是那样的缜密,毫无漏洞,若不是那耳坠曝了光,现在的她,搞不好还被蒙在骨里,并为自己能平息一场战争而沾沾自喜。
他怎么可以如此卑劣、无耻?
纵使与张大人不对盘,但他怎么可以轻易就结束他人的生命?
更何况他有没有想过,万一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错,万一他们无法取得海老国的信任,那么,那场势不可免的战争,将夺去多少人的x命,让多少家庭破碎,让夺人流离失所?
然而,这一切里,最让云菫生气的,却是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的自己!
当场宣战?断绝邦交?抵制一切商贸往来?退出承平g?
不,她一个都做不到,因为归g究底,犯错的是她!
若她考虑多一些、仔细一些,或许早视穿他的y谋诡计了。
若她像以往般,对他所言所行严格审视,不那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