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秀点头:“原来这些事都是谁负责的?”
魏恒理所当然的说:“周文堪啊。”
方文秀发现魏恒在说起周文堪这个人,没有怨气,语气也像是在说一个不太相干的曾经认识的人一样,这说明他的注意力现下根本不在这个人身上,这其实很难得,常人难有他这样的胸襟和顺应事物发展准确的抓住大方向的专注力。
方文秀问魏恒:“那魏总以前负责什么?”
魏恒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以前光管业务这一块,其他那些杂事我不在行。”
方文秀点头,往往你最信任的人,就是那个捅你刀子的人,因为他最了解你,在这件事上魏恒也不能说没有责任,一个领导不能完全体察跟着你的人的心态,是你的失职,所以也不能单纯的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一件事的是非对错。
方文秀对魏恒说:“事情千头万绪,总要一件一件的解决,先办要紧的,我找个人来先把工资发下去。”
魏恒咧嘴笑,看着方文秀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也不说一声谢谢,他后来也从来不跟方文秀说谢谢这两字,从最初用方文秀他就用的理所当然,以致到后来他反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不要脸的自信,这事最后被方文秀很无奈的总结出“这就是命”这样的一句话。
方文秀打电话回华山建筑的财务部,让人叫来吕芬听电话,吕芬是庄锦蓉的外甥女,农村出来的没有学历,被庄锦蓉带在身边好多年,手把手的教,就是打算将来接庄锦蓉的班的,姑娘特别老实勤奋,庄锦蓉护的很。
方文秀跟吕芬报上魏恒公司的地址,让她到这里来找她,嘱咐她千万不能让庄锦蓉知道了,姑娘在电话里犹豫了半天,她平时很敬畏方文秀的,因为方文秀很看得起她,曾经当众对她说:“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也没有学历。”难得方文秀求她一件事,她是真心想赴汤蹈火的帮忙,可是这个忙要是帮了似乎又和她姨起冲突,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答应了。
方文秀很不厚道的也不管人家姑娘在那边怎么心惊胆战的溜出公司,这边马上又打电话给钟伟,让他过来上班,本来方文秀是打算给钟伟放几天假的,想等这边自己摸熟了情况再让他过来,可没想到这边情况这么糟糕,只好把假期给他停了。
看方文秀三言两语安排完,魏恒走过来跟她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办公室。”
两人一起出门,在走廊上路过设计部,方文秀忽然想起来笑着对魏恒说:“我刚才在这里边看见一个人挺有意思,穿着拖鞋,家居服,把公司当家了。”
魏恒也一下子想起了这么个人,一脸的苦逼像:“别提了,你说的那人叫刘志,本来他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是从原来就跟周文堪不和,我也懒得管这些事,他大牌的很,你要看着他不顺眼,回来开了算了。”
方文秀笑:“我倒是没有看他不顺眼,倒是觉得一般敢耍大牌的人都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魏恒无奈道:“有真本事,他不好好干活有什么用,能出十分力,他出三分,出完三分他还要给你甩甩脸子,还不够你膈应的呐。”
方文秀笑眯眯的说:“我看也不尽然,一个正常人是没有不愿意体现自己价值的,他不好好干活肯定是有什么他不满意的地方,想想办法吧,一个成功的领导者要有天下无不可用之人的心理。”
魏恒一愣,放慢了脚步自己还不自觉,他细细咀嚼这句天下无不可用之人,这得是多高的眼界,这要有多大的胸怀?再次震撼了他一下,方文秀停下来回望着他,但笑不语。
☆、19
魏恒给方文秀的办公室就是原来周文堪的办公室,里面留着很多原来王人的痕迹,方文秀在里面走了一圈,很现代的办公家具,线条明快简单,空间利用合理,以白色为整个基调。
魏恒对她说:“你先用着,等有功夫了再给你装修一次。”
方文秀笑,知道他财大气粗,说:“没有关系,回来让人给我把家具挪一下就可以。”这屋子不太适合她自己的风水,但关系也不大,挪一下家具,摆几盆植物就能解决。
方文秀看完问魏恒正事:“魏总现在公司还有多少人?每个部门都走了什么人,要多少人才能正常运转起来?魏总心里有数吗?”
魏恒回了方文秀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是个从小被人伺候习惯的人,不爱管细节,只喜欢冲锋陷阵,方文秀又问他:“那你能给我找个明白的人来吗?”
魏恒的脸都红了:“我的助理也跟着周文堪跑了。”方文秀头疼的直想拍脑门,终于明白魏恒是打算找一个管家的回来了。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