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退中的北浮屠一个踉跄,却是被死去的士兵尸体绊了一下。执槊武士见到北浮屠门户大开、破绽百出,他冷笑一声,一槊撩向北浮屠的胸口。
危急关头,北浮屠一点也没显得惊慌失措。只见他顺势就地一滚,便到了执槊武士脚下,也是一锤撩向其胸腹。这要是砸实了,保证那武士五脏俱碎!
那武士也是个狠角色,果断放弃步槊,抽出腰间短刀,冲着北浮屠脖颈砍将下来。
北浮屠两人都没有收手的打算,眼看两人手中兵器分别要打中对方,马上面临双双败亡的局面。
北浮屠此时却眉毛上挑,漏出一抹讥讽之意。执槊武士先是疑惑不解,随后才惊觉上当了,可是为时已晚。
“噗!”
“砰!”
那执槊武士连哼都没哼一声,咽喉便中了一箭,随后被北浮屠一锤子砸飞,落在五丈之外,只见他胸骨碎裂,破碎的内脏从口中喷出,颈部的血液‘呲呲’往外直喷(一箭射穿了他的颈动脉)。他已经是出得气多、进的气少,明显活不成了。
北浮屠收锤而立,朝着后方吼了一嗓子:“多谢二哥!”
禁军后方,此时正站着一名手执千臂弓、赤着臂膀的壮汉。他眉宇浓密、棱角分明、面容冷峻,正是阳谷四霸之中有着‘慕天穹’之称的黑风寨二当家南天穹!
那执槊武士咽喉所中的那一箭便是他在紧要关头所发。算上这一人,南天穹已经接连射死十余位西夏高手了!虽然他的箭法不及庞万春,还未达到箭如流光的境界,但是也已摸到了这一境界的门槛,踏入这一步是迟早的事情。
南天穹不管北浮屠能不能见到,向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才弯弓搭箭,寻找下一个猎物。
战场另一处,禁兵之中也有一身着白色亮银甲的年轻将领,此人武功甚是了得,力能扛鼎,手执八十斤重方天画戟,一上来便接连刺翻两位精武堂中的好手。
这年轻将领名叫陆笛,平时也喜欢吹笛、萧等木管乐器,于是他在禁兵中外号为‘吹笛人’;又因为他作战勇猛异常,状若癫狂,大家又都称他为‘野人’。陆笛是被司马白近期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现任都虞候,掌管一营兵力,也就是两千五百禁兵。
此次夜袭赫连恩科的禁兵正是司马白所带,一共两营兵力,陆笛这营赫然在列。
西夏一方见到陆笛无人能挡,普通士兵均不是他一合之将,便有一使枪高手向他杀去,两人立时战一起,枪来戟往,斗个不相上下。
这西夏高手,名叫杨万里,轻功甚是了得,与西门庆相比,也不遑多让。所以人送外号‘万里登风’,有其来无影、去无踪,如乘着风儿一般的意思。
两人战了三十回合,杨万里凭借着身轻如燕,占了上风,压制得陆笛怒吼连连。
司马白立在中军、帅旗之下,时刻注视着场中战况。西夏兵力不足,明显处于劣势,这让司马白甚是欣慰。
当司马白见到陆笛不敌西夏高手之时,便知不妙,遂骑上战马,亲自上阵,杀向陆笛那方。
周围百名亲兵紧随其后,保护都指挥使的安全是他们义不容辞的使命。
同一时间,陆笛与杨万里又拆了十余招,陆笛空有力气,但对方不与自己硬拼,使得陆笛的杀伤力大打折扣。
突地,只见杨万里挽了个枪花,连刺四枪,一枪快似一枪,如排山倒海,向陆笛压来。
陆笛只感到压力大增,每接下一枪,双臂均是感到一麻。当接完第三枪时,双臂酸软无力,再也无法执戟抵挡接踵而至的第四枪了。
杨万里见到对手防御大开,心下一喜,双手又加上一分力气,长枪狠辣地刺向对方心口。
就在这紧急关头,杨万里突然感到右臂一麻,低头借着火光,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只见自己右臂上赫然被击穿个小孔,鲜血正不断地向外直冒,不多时鲜血已经染红了整只手臂。
杨万里心底一寒,战意全无,有了转身逃跑的打算。
就在他忽然惊觉的一刹那,脖子上一阵剧痛传来,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是司马白及时赶到,千钧一发之时,一枪刺死杨万里,解救下陆笛。司马白的龙胆亮银枪经过一个月的时间,被优秀铁匠重新锻造,已经焕然一新。
司马白进入敌群,犹如猛虎离山,又接连杀了三名精武堂好手。西夏一方由于他的加入,立马阵型混乱、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赫连恩科见了,脸色铁青,向着副将酒渣鼻吼道:“还不快快散布悲酥清风,你们都是白痴吗?还要让我来指点你们如何作战?!”
酒渣鼻再次跪地,一脸悲痛地道:“禀告将军,交战一开始我们就放出悲酥清风了,但是禁兵到现在都没有产生中毒症状,末将斗胆……斗胆猜测……”后面的话,没有将军赫连恩科的允许,酒渣鼻却是不敢说出来。
“你赶紧说!本将军免你无罪!”
“末将斗胆猜测。”酒渣鼻停顿一下,抬眼偷偷看向将军,道:“是不是他们已经研制出化解悲酥清风的解药?”
犹如晴天霹雳,赫连恩科眼前一黑,胸口隐隐作痛,他极力克制,才压下口中的那股甜意,没有当场喷出血来。
‘悲酥清风’那可是去年年底,西夏搜集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耗费众多财力、人力、物力,才制炼成的极易挥发的毒水。怎么今天对大宋禁兵刚一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