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过头皮的都是对这举动始作俑者和被动承受者的考验。
曲珍赶忙缩回手,她知道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掌有多么宽厚,已经眷恋过一分钟,那么当自己是傻子是无知吧,当自己是毫无察觉吧。
吴南邶也完全成全她,他的眼里映着路灯的光,瞳孔被焦灼成一种让人肾上腺素澎湃的橙色,突然得,他低下头,稍微侧了脑袋,姿势蛊惑又带着眷恋。
曲珍本能的伸手挡在自己唇边。
由于自己突然插*进来的手,吴南邶的唇毫无预兆得轻轻点了下她的掌心。
像在冰水里泡了一下午的荔枝,细致得剥掉坚硬的外壳,捏在指间透过光去看,微笑着亲吻那透明乳白色冰凉的果肉。
曲珍突然挣脱他的臂弯,脸已经烧得绯红,刚才的恍惚权当是错觉,她是长辈,她不能由晚辈来化解尴尬。
“那个……”曲珍绞尽脑汁想话题“什么是学院车。”
吴南邶看了她很久,才说“你迷路了,我送你去门口。”
一路上,吴南邶讲着什么是学院车,就是一代代前辈使用的自行车,这种自行车用一个词概括“一特二不”:特便宜,曝晒三四年不掉漆,不上锁也没人偷,唯一缺点,车闸老旧,基本等同于没有,鞋底儿就是闸,夹紧屁股,看腿长短以及鞋底薄厚决定刹车距离。
他的玩笑话,曲珍其实都没听进去,到了门口和煦得笑着与他告别,还尴尬着加了句“明天见。”
回家先放下牛牛,洗了手不敢换衣服,不多时老陈电话打来,说了地点,让她来接。
曲珍接老陈回家,进屋就抱住他。
老陈抚摸她的发顶“我先去洗澡。”
这是一个暗示,曲珍见他进了浴室,不多时自己也跟了进来。
俩人在浴室做了一回,也许是许久未行房事,俩人都假惺惺得高*潮,很快就卸下弹药,曲珍甚至连欢*愉和□□溢出都没有。
合着睡衣洗好之后躺在被窝里,曲珍对老陈说“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老陈说行,但话音未落半分钟他就筋疲力尽得熟睡。
曲珍掏出手机,想起刚才在吴南邶寝室他的书架里看到的那本塞林格的故事集,在微博里搜索。
纵火犯爱上了女消防队员。
搜到这条,曲珍笑了笑,很安稳得锁上手机睡觉。
梦里阡陌暖春,他的出现打破平静。
吴南邶在一个天一生水的地方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慢慢摩挲。
“一辈子。”他斩钉截铁道。
曲珍差点就信了。
*
第二天他没有来,第三天做实验的时候他也没来。
那句明天见像是个讽刺。
曲珍不问,她知道吴南邶若是有事请假会跟老陈打电话告知,牛牛缺了补课老师老陈也一定会跟自己解释。
但老陈一直什么都没说。
曲珍下楼交水电费的时候路过花店,见着外面胶皮桶里插着一束带露水的茶花,她花了些小钱买下来,回来放在悬窗前的简易玻璃花瓶里。
她在看那本书,看书的时候偶尔闻到花香。
老陈拿着电烙铁沾着焊锡正在连接一块电路板上缺少的元器件,牛牛在卧室做着暑假作业。
门铃响,老陈推了下眼镜,放下烙铁刚要站起来,愣了下,发现曲珍先他一步走过去打开门。
她甚至都没看猫眼,一把拉开,却站着不动。
拿了个纸壳盒子回来,曲珍将老陈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老陈笑她“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就去开门,要是坏人怎么办,女人更要多加防范。”
老陈不是个浪漫的人,偶尔说着些温柔的俏皮话也带了些许年长的劝导意味,曲珍自觉年岁也不小,不想老听他说这些。
她偶尔觉得自己从父母身边嫁人,有了个老公,但大多时候她却是又给自己找了个爹。
“吴南邶怎么这几天都没来?”曲珍突然开口问,她内心烦躁。
“哦……”老陈又拿起电烙铁,埋头认真焊着那枚元器件“我也不清楚,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原来他就是这样凭空消失了。
曲珍走到门口换上防晒衣,老陈回头看她“干嘛去?”
“我去买点菜,听说三站地外的菜市场刚开业菜很便宜,我就当遛弯去逛逛。”
“好。”老陈笑了笑“带把伞,今天日头足。”
曲珍顺手拿起鞋柜上的阳伞下了楼。
一刻都没耽搁她坐到车里发动车子直奔学校。
到了校门口,曲珍又开始懊恼,她一向做事没有这么冲动,等到了才发现她没有吴南邶的电话。
只能寻着记忆走在校园里找那天他住的宿舍楼。
不小心就又这样迷路了。
曲珍坐在户外操场边上的长椅里,日头奇足,她后悔将阳伞落在车里。
“咦?”边上有人轻轻疑惑,曲珍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