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
曲珍跑过去,仍是佯装拿起电话投了币拨打,视线却锁定在透明塑料隔档间插着的一枚卡片上。
是个办.证的小广告名片,简单的白色,上面却用油性笔添加了一行字:直行五百米右手边小路进山。
曲珍将那名片摘下来撕得粉碎。
曲珍朝那上面指示走,路上空无一人,走了大约一百米她警觉得假装蹲在路边打电话,随手翻起一块石头,将碎片按在凹陷处,又不动声色将石头按了回去。
直起腰,一辆车子不知从哪飞驰而过,吓得曲珍心砰砰得乱跳。
到了那个路口,回头看了看四周,连那头的山尖尖都看仔细,曲珍觉得无异常才闪了进去。
茂密荆棘繁生,曲珍撕扯着,渐渐攀爬了二十米,身边黑得看不清楚周遭,只能听见自己急促得喘息。
她回头望,一点声息都没有,突然,沙沙一声响,不知是野狗还是松鼠,惊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曲珍顿住脚步警觉得竖着耳朵听,将每一寸细微声响都放大。
再无异样。
又爬了五十米,到了一块宽阔空地。
月落与日升交替,视线清晰到已经可以随意看清周遭事物,在这熹微晨光中,她在一棵松树边上见到了吴南邶。
曲珍一步步走过去,没有说话,站在他身畔。
吴南邶回头,阴郁的神色,光将他眉骨下方的凹槽照得隐晦,他一步步靠近,曲珍可见他浓重的黑眼圈,刚皱眉问他“你这几天——”
话未及,承受狠狠吻下去的重量,毫无怜悯得咬破她的唇舌仿佛一种自暴自弃得埋怨,曲珍吃疼朝后躲了下,却被更激烈的一波深吻侵袭。
浓重的烟味儿与汗味儿。
曲珍没有兴趣与他周旋于几日不见的情爱之中,抗拒着,一把推开他。
吴南邶却仿佛蛮牛一头,努着劲儿,不由分说得破开她的唇喉,咬着她的舌尖,一寸寸,蔓延她混乱的思绪。
她被吴南邶狂妄得主导权激得只能应承,渐渐身子堆下来,情*欲膨胀上去,吴南邶发了狠,没有前奏得破碎她的防备,荒蛮得要了她。
像个亡命徒在临行前被允许饮完最后一滴酒,听着倒计时的闹钟滴答声响,沉默不语,只用心在回忆所有的温存。
脑海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有唯一一个最后的遗憾。
吴南邶咬着曲珍的舌尖,异常忘情甚至病态得亢奋,他低垂的眼眸里化开那些令人不堪的浓雾,紧着她的身子,搂得牢了,沙哑着说“跟我走吧。”
曲珍也有不聪明的时候,比方说现在。
泥土的味道是腥的,似乎十几万年的雨水都沤在里面,宣泄着这山间发生过的秘密,在某一个丑陋又难堪的清晨缄口不言,震惊得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拉货的大车在清晨上路,五环上全是排列好的卡车,行驶过去带着呼啸的山风而过,山林间树叶摇荡,鬼魅非常,像是一双双默默注视的眼,那沙沙声像是谁在哭,偶尔卡车开远光一辆辆驶过,将这周遭的沉沦照亮两秒钟,曲珍能看到的只是吴南邶晦涩难懂的脸,他掐着自己的喉咙,让那促人动情的□□后知后觉得渗入自己的防备里,欲壑难填。
曲珍不懂,歪头看他“去,去哪——”
“越远越好。”
“……”
“我杀人了。”
曲珍一惊,惊得一把推开他,那些粘腻的体*液糊了,曲珍甚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缺氧似得张大嘴急速喘息,很久之后才咆哮“陈杜生呢!”
“死了。”
乌鸦再次冲上天际,配合这样的情景,一公里范围内仿佛都是尸臭味儿。
曲珍突然不自觉地弯下腰干呕了起来,感觉到吴南邶的靠近,支出胳膊阻止。
她慢慢抬起眼,带着愤恨与不甘,狠狠说了“滚!”
☆、独自陨灭
吴南邶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一个金属物件搁在她的手掌心处。
触感冰凉,雾霭之中有些细微声响仿佛由远及近得爬来某些不可预见的生物,很久之后,曲珍用她已经空白的大脑认为那是想夺她性命的魑魅魍魉。
一枚皮带扣静静躺在掌心,曲珍想起陈杜生前年生日她在北京cbd的一家知名商场兜转了良久,最后一咬牙买下这条不菲的皮带,买完之后回到家曲珍就后悔了,不是心疼钱,而是她觉得老陈会数落她不善于理财和置物。
谁知将礼物寄去西安不多时,陈杜生给她回了个电话,语气带着宠溺,说自己很喜欢。
难得不是恭维她品味的话,陈杜生的确是经常扎着这条皮带,因此曲珍才会对它这样熟悉。
思及至此,曲珍猛地抬头看吴南邶,手上一松,那枚金属皮带扣也应声落地。
曲珍突然不可置疑得捂住嘴看他,蹲下来又开始干呕。
吴南邶也缓缓蹲下,放纵过后一脸今朝有酒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