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没。”曲珍翻了个身“也许是不熟,怕麻烦我。”
“他外道了,之前跟我做得几个项目,要是没有他从旁助力,也不能那么快达成,吴南邶这人心思重,我要给他钱他都没接。”
老陈说完叹口气“尤其是我去他舅舅家参加婚礼,看到那个境况……孩子家境不好,肯定是需要钱的,但从没跟我张口要,我给了他也不接,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少了,能成大器。”
曲珍却望着窗外的月色说“他爱人漂亮吗?”
“漂亮,很般配,是大学同学,小姑娘活泼开朗,真是跟南邶互补了,接人待客都是她张罗,姑娘好像姓魏,也在北京有份工作,过几日他俩就回北京生活,到时候你抽出一天早点下班,我这有几张蟹券,阳澄湖这会儿的蟹子正是肥美的时候,请他们两口子来做客。”
“你张罗吧。”曲珍闷闷得说,发觉自己有些过分在意怕老陈觉察出端倪,复又翻身趴在老陈肚皮上撒娇“说说流水席吧,都吃些什么好吃的,你给我讲讲,我好奇得很。”
老陈就又开始回忆那天,说得兴高采烈,不多时曲珍就听得睡着了。
老陈将她放平躺在枕头上,侧身看着她的睡颜,好久没说话。
曲珍在梦里又见到了吴南邶,他穿着红色大袄,新郎官的头饰,正跪在中堂对着堂上舅父磕头鞠躬。
边上那姑娘撩起金凤镶边的流苏,却侧头看她,朝曲珍莞尔一笑。
“荡*妇!”
她轻轻启口,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一双鄙视的眼里含着泪。
曲珍突然惊醒,坐起身看着忘记拉上窗帘的窗子边缘站着一只打盹的喜鹊。
耳边都是那日她按响吴南邶家的门铃传来的单调铃声。
新年好。
祝你好,每日每日,当有人按响那门铃之时,总有人在祝福他。
曲珍笑了,抹了下脸。
那是何时流下的泪。
*
冬日飞雪,包裹臃肿的人们背对着风口倒退着行走,扎着耳包哈出白气,曲珍在北京暴雪的那天又见到了吴南邶。
那天刚到家脱了呢子大衣挂上,还未等换鞋,吴南邶从餐厅走了出来,老陈来送,满身酒气。
曲珍恍惚了下,她与吴南邶,从骄阳似火的夏日到白雪皑皑的冬日,竟隔绝得仿佛陌生人。
吴南邶对她点头笑了下,叫了声“师娘。”
他换鞋,看着是要走。
曲珍一本正经装作淡定脱掉靴子走进客厅,见老陈要拿车钥匙,一把按住“你喝多了,不能开车。”
“我徒弟好不容易来一趟,要走了我不去送成何体统。”
曲珍打开叫车软件给吴南邶叫了辆快车。
老陈数落她“我不能开车,你去送!”
曲珍看着吴南邶,淡淡得说“不了,我今天太累,要早点休息。”
自始至终,曲珍不敢抬头对上吴南邶的目光,而她自己却知道吴南邶是一直盯着自己的。
魏如月叫了声师娘,曲珍朝她笑笑,很是得体,瞧着如月像是要与曲珍闲话家常下去,吴南邶此时却说“走吧,外面暴雪,不好打车。”
他走后,曲珍坐在客厅翻看带回来的编辑稿。
看不进去的时候她想,已经过了蟹子肥美的季节,如同已经过了他们炙热感情宣泄的年代。
作者有话要说: 有后续,这事不会两边都道德有问题,虽然我希望他们都有问题,可试阅读的读者不干呐
☆、往日笑颜
外面的确很冷,北京难得这样的大雪,小区门口食杂店的门大敞四开,电视里在重播着天气预报,说是这场雪还要再下两天。
魏如月跺了跺雪地棉上的脏雪,缩着脖子站在路灯下看站在一臂之外挥手打车的吴南邶。
走过去,摘下自己的围巾给他围上。
吴南邶笑了笑,眼神向下,才盯住她大敞四开的棉袄领子,那上面最后一枚扣子没有扣,原本围巾裹住的地方袒露一片白花花的脖颈,吴南邶礼貌地示意了一下“小心着凉。”
她喜欢鲜艳的颜色,视觉上的冲击,让她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夜里异常的醒目。
魏如月小脸红扑扑,蟹子寒凉,索性她也喝了些黄酒,冲撞头颅的酒气让她浑身发暖,惬意得窝了窝,缓缓抱上吴南邶的半支胳膊,一点点试探着将头贴在他的肩上。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反抗。
这让魏如月很兴奋,兴奋地有点委屈,抽了抽鼻子,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吴南邶,你一定是喜欢我才娶我的吧?”
她说完,听不到答复,仰着脑袋看他,却发现他望着远远的一处。
驼色的大衣一直笔挺得垂到小腿处,女人总是好盯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衣着审视,魏如月眯缝着眼觉得这酒精的作祟已经让她开始迷幻,只能见到远处一张白煞煞的脸,无扣的大衣贴着她的臀侧,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