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啷”一声,瓢被远远的扔在地上。楚优章走到萧雪凝身前,缓缓的蹲下身子,轻声道:“你想求朕吗?象求优辞一样求朕?求朕放过你以前的情人,现在的丈夫,你眼里唯一看得到的人,用你这亲生母亲的伟大身份?”
“我。。。我。。。”在他眼神的注视下,萧雪凝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血红,愧疚和羞耻之心忽然盖过了一切,此时恨不得死去。
“你们跟优辞的对话,朕都听到了,多么缠绵悱恻多么惊天动地的爱情。。。真是令人感动。”楚优章一边摇头,一边低低叹道。
萧雪凝脸色愈红,可是楚优章神情却是一本正经的,语气也无丝毫的讽刺成分,她手足无措的望着这如魔鬼一般令人莫测高深的儿子。
“嗬嗬。。。”她怀中的延德此时竟清醒过来,因为舌头被割去,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兽一般的声音。
“天河!”萧雪凝注意力立刻被引开,全身心放在了怀里的人的身上。
楚优章看着这一切,嘴角居然露出一丝笑意。延德的眼神转到他身上,跟他目光相对,并无一丝一毫屈服与畏惧之意。
萧雪凝温柔的擦去延德嘴角的血迹,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回过头来颤声道:“优章,求求你,给他,也给我一个痛快吧。”
“求朕?”楚优章笑了一下:“你们既然想死得痛快的话,为什么不在朕带兵进城之前自行了结呢?”
萧雪凝张口结舌,眼神却又转到延德身上。
“朕知道,楚天河他不想自杀,在他眼里,自杀是懦夫的行为,他不想做懦夫,他并不惧怕朕给他身体上的痛苦。”楚优章笑得越发肆意:“而且,他还想在临死之前,给朕心理上的痛苦,给朕心上刻上一刀,你看看优辞从大兴宫出来的神情,便知道他成功了一半。”
说着,他徐徐站起身来,脸上已是一片淡然,摇头道:“可是那是优辞,不是朕。不管是父皇或皇兄的死,都已是过去的事,朕已为他们复了仇了。而你们的事情,朕已不在乎,从这一点上说,优辞还是个娃娃,不管如何恨你,她心里总抱着一些天真的期待,她渴望得到母亲的爱,她想从你眼里看到一点母亲对子女的温暖,来温暖一下她从小就因你因这一切而冰冷的心,因为她在乎,所以她痛苦,所以她今天,还是在痛苦着。”
他目光一跳,咬牙道:“可是朕不同,朕对你早就死了心了!这么多年来,朕时时从心底告诉自己,朕的母亲早已死了,朕不爱你,也绝不需要你的爱,朕对你早已死心,所以绝不会因你而痛心。可是最可恨的是,朕永远也抹不掉是你所生的这个事实,你将累及父皇和朕的名声。”
“优章。。。”萧雪凝无声哭泣。
“住口!不许你叫朕名字!”楚优整一手指她,怒道。
延德象是忘记了身上的痛苦,望向楚优章的眼神里全是得意的神情,从胸腔里发出一阵奇怪模糊的声音,象是想要笑。
楚优章目光慢慢转向他,脸上的怒容慢慢消失,他忽然轻笑道:“朕刚刚真是失态啊,让皇叔见笑了,啧啧,可惜我那狠心的皇妹,竟然割去了您的舌头,让您连笑也笑得这么不痛快,真是罪过啊,皇叔,您现在憋得很难受吧?皇叔,你放心,你还从来没在朕面前风光过,你篡位时,朕尚且在越国好好的做朕的王爷,今日,朕更是不能让你得意的去了。”
萧雪凝见他瞬间换了一副脸色,心下大为紧张,缩了缩身子,战战兢兢的道:“优。。。你。。。你想怎样?”
“你放心好了,朕不想怎样。”楚优章正了正脸色,道:“朕刚刚已改变主意了,他毕竟是朕的亲皇叔,朕不想杀他,当然,朕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背上弑母的名声。”
“你。。。你说什么?真。。。真的吗?”萧雪凝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延德的眼神却已由得意转为恐惧。
“朕已是大梁之主,君无戏言,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当然也是有条件的。”楚优章微笑着道。
听他说有条件,萧雪凝倒似是松了口气:“好,你说,什么条件?”
楚优章不再看延德,双眼凝视着她,缓缓道:“朕的条件是,在朕登基之后,你仍然好好的呆在昭和宫,当你的皇太后。”
“什么?!皇太后?那。。。那天河呢?”萧雪凝面上满是怀疑之色,颤声道。
楚优章不理会她,径自道:“朕要你好好在宫里至少当三年的太后,你得每天保持笑容,跟朕和睦相处,跟朕演几年慈母孝子的戏码。朕会让你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好名声的,朕也会让天下人认为,你跟父皇本是一对恩爱夫妻,你对父皇有情有义,父皇死后,你本想跟去,但是,为了朕和优辞的下场不会变得跟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一样,你选择了忍辱负重,成为了楚天河的皇后,从而保全了朕和优辞的性命。你听听,朕说的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动人?”
萧雪凝的脸色如雪一样白,她颤抖着嘴唇,泣道:“优章,你。。。你何必这样折磨我,羞辱我?”
“朕尊你为太后,让你享尽荣华与尊贵,怎能说是羞辱你?三年,朕只让你演三年的戏,三年之后,你要死还是要活,都随你自己。”楚优章冷下脸来:“你若答应此事,朕会马上把楚天河移到一处隐秘之所,找人替他治伤,你可以半年去看他一次,三年完了,你若觉得活着太痛苦,再选择跟他一起死的话,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