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苏木的妖气。”。
“姐姐到夜里就保不了人身,等同功散,这会我都探不着她的味,该如何是好。”胡苏叶现了人形,红绳扎着一根冲天辫,短衣白衫,脚踩一双绣着彩凤的虎头鞋,她紧蹙眉头,一张粉妆玉琢的小脸整个儿皱了起来。
胡当归不语,继而幻化人身,凝眸俏目,顾盼生辉,月下佳人,堪比仙宫。
“当归姐,你这次回来好似同往先有些不同。”胡苏叶仰着脑袋望着她,露出一丝迷惘神色,“毛儿跟红花姐一样红了,还有,见面没有打我的头呢。”
“想讨打一回?”胡当归斜了媚眼望去。
“不要啦……”微弱的抗议声响起,胡苏叶怯怯地后退了几步。
胡当归面上浮起一个柔和的笑容,她将手背到身后,踩着尚带着湿意的地面来回踱了几步,细声而起:“临安城土地何在?”
半晌,无任动静。
“城外土地庙废了,我看这土地爷的仙职也该撤了才好。”语如莺啼,却带一分冷意。
轻风卷起地面草叶,夜来端得一片凉意。
“咳咳……”白光一闪,空旷的泥地上忽然出现一名鹤发老者,左手持杖,右手执扇,须发尽白,慈祥乐意。他弓身一揖,口中称道:“临安土地参见狐仙娘娘。”
胡当归眉角一挑,笑道:“土地公好生消息灵通。”
“封神台破,拥仙出世。玉帝亲封二位轩辕二仙之名,位列上仙之班位,伴女娲娘娘之亲随,我等地仙自当谨记在心。”土地的长胡子随着开口抖动,如雪色扫帚拖地一般。
“土地公劳苦功高,神通广大,想必早知我姐妹前来何事。”
“下官愚昧,凡临安城内婚丧喜事、天灾人祸、鸡鸣狗盗等多少有点知晓,却不知狐仙娘娘所求何解。”土地公依然笑呵呵抱拳。
胡当归略一沉吟,道:“近来城内可有孩童无故失踪?”
土地公从怀中掏出本卷了页的白皮封线册子,随手翻了两页:“有两名孩童出城,三日未归。”
“土地公管辖内,竟然有此等下落不明之事。”
“狐仙娘娘教训的是。”
“想来我那族妹行踪必定更难查询。”胡当归淡淡道。
土地公皱眉,欲言又止。他侧身退回一步,面朝南方,右手羽扇平摊轻摇,左手却将沉重木杖直直悬空提起,转身离去,仿佛不敢继续答话。
胡当归见状,心头一沉,继而明朗,她对着土地公背影道一声谢,轻笑而立。胡苏叶莫名其妙,看那土地公已不见踪迹,拉了拉胡当归的衣袖,问道:“当归姐同那土地老儿打什么谜呢。”
“呵呵,朝南,望山,扇摇,赋羽,杖离地,物在天。土地公是在暗示此事与南边凤凰山岭相关,你我便前去打探一番是了。”
“好。”
往生殿内窥真知
胡苏木悠悠醒转,尚不知身在何处。周遭漆黑一片,幸得狐身夜视触嗅皆能,闻得身周一阵湿凉,眯眼紧闭,又猛睁开,她摇晃着站起身来,四爪触地,潮意冰冷。左右环视,乃发现身处一浅矮洞穴,上窄下阔,洞内约三间堂屋宽敞,却仅一成人男子直立高低。洞口形如纺锤扁平,一角散着些杂乱草木。
顺着风来方向望去,一道暗金光芒在洞口隐隐闪现,光闪如夜空中提着灯笼飞舞的亮火虫,忽明忽暗。
“竟然布下结界。”胡苏木前行几步,光芒忽暗,仿佛洞口根本不曾有任何阻碍。饶是如此,小狐狸却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只挪一步,便如被一只无形的爪按在当头,胸口隐隐传来一阵窒息感,愈是近洞口,压迫更甚。探头往外张望,洞外呼啸风声,一眼看去,只觉外头峭壁悬崖,不见花草树木。
“半山破洞,鸟巢似的。”胡苏木嘟囔了句。也曾山中见猛禽筑巢,不辞辛劳衔草叶于那高空坡岩安身。此处洞穴距离平地甚远,定是普通野兽无法攀爬。
想来方才黄昏时分,与苏叶急了分头寻人,感知着那杜姓小伢儿留下的些许气息跑出了城,却毫无防备地被人当头打下,不知何故,自己被带了身处此地。
低头未见伤害,姑且当下平安。
仍自宽心感慨,才闻那洞里深处隐隐传来均匀呼吸声,胡苏木踩着石地草叶小心走过去,见那岩壁紧贴蜷身缩着一锦衣小童,胸口起伏,顾自熟睡。
提起爪子跳上小童的肚子,对准脸蛋就是一顿胡乱碾揉,不一会儿,只听得一阵剧烈咳嗽,小童猛地坐起身来,眉清目秀,杏眼薄唇,倒与那杜家大小姐有一分神似。那孩童不过四、五岁光景,身处黑暗,不觉惊恐,也不吵嚷。只听得他抹了把鼻子,闷着头,奶声奶气地唤道:“谁人在呀?”
胡苏木舔了舔爪子,嗤鼻轻哼一声。
洞内黑暗,不见天日。小童摸了摸肚皮上毛茸茸的热源,不惊反笑,他自怀里掏出一封纸包,摸索着费力扯着细细的麻绳。暗来闻甜香,似是糕饼之类。
“小狗娃,来吃哦。”他把裹着糕点的油纸摊内开,顺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
胡苏木仰天翻了个白眼,不过醒来倒确是有点饿了。伸过爪子捞过一块,甜甜糯糯,入口即化。
“姑姑顶欢喜吃黑米糕,冬儿也欢喜。”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小童忽然一愣,他站起身来,两只小手在身前比划摸索,“门儿呢,冬儿要回去找姑姑。”
抬头看那杜天冬跌跌撞撞离洞口已不过几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