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她把我带到这儿的。”沈令安沉默片刻,道:“我早就昏迷了。”
傅临风一愣,倒是没想到孟竹这娇滴滴的小女子竟能把昏迷的沈令安带到这里,一时不免对孟竹刮目相看。
沈缺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主子,你们那匹马应当在半路就跑了,我们追过去才发现你们不在,可惜雨太大了,有什么痕迹也都被冲走了,所以迟迟没能找到你们。”
沈令安也早猜到马应该半途就跑了,他隐约记得自己从马上摔下来,后来的事虽然不记得,但也能猜到大概。
一想到孟竹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子,竟在暴雨中将昏迷的自己带到了这里,他既觉得震撼,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心疼,当然,还有想杀人的冲动。
傅临风看着沈令安的表情,微微挑了挑眉,看来这位沈相大人,只怕是情根深种了。
“主子,你的伤怎么样?”沈缺突然想到沈令安中的那一刀,连忙道:“他们在刀上涂了毒,要不是林姑娘来得及时,我们只怕都撑不过去。”
林青壑听了,终于把目光放到沈令安身上,道:“给我看看。”
沈令安倒也没有拒绝,转过身背对着林青壑。
林青壑解开沈令安伤口上的细布,待看到上面的草药时,不由一怔,随即撇了撇嘴,“沈相可真是命大,若不是阿竹找到了解毒草,只怕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说着,又道:“欠了阿竹一条命,往后你若是不好好待她,我非得亲自给你下毒不可。”
林青壑将细布重新缠好,站起身道:“这里太阴冷了,对阿竹不好,我们快些走吧。”
“主子,你受了伤,让属下把夫人抱出去吧。”沈缺也受了好几处伤,但作为一个尽责的下属,他本着为主子分忧的想法,仍然开口道。
“不必。”沈令安说着,已经俯身将孟竹抱了起来,只是弯腰的时候扯到伤口,痛得他脸色微微泛白。
傅临风看得有趣,道:“沈相可要抱好了,这段路可不好走。”
沈令安跟着他们走出去后,才知道这不好走的程度,几乎都是斜坡,因为下雨的原因,地上还很是湿滑,好在沈缺一直在旁边帮衬着,倒也没什么事。
一直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才走到主路上,沈令安的后背出了一身汗,他几乎不能相信是孟竹将他带到了那个山洞。
马车已经停在路上,沈令安将孟竹抱上马车后,整个人便有些虚脱,脸色白得厉害。
林青壑给他喂了一颗药,翻了翻白眼,道:“不该逞强的时候便别逞强。”
孟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干净舒适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暖和的被褥,孟竹觉得整个人都似活过来了。
而更让她惊喜的是,守在她床前的,竟是林青壑。
“阿竹,你感觉如何?”林青壑见她醒来,眼睛也是一亮,忙问道。
“好多了。”虽然浑身都像散了架似的累得慌,但是已经不会再有头重脚轻的感觉,“你怎么在这儿?”
“傅临风带我来的,说你们可能会有危险,不过还是没能赶上。”林青壑解释道。
“傅临风?”孟竹忽得便想起那次在山间小居时,闯进来的年轻男子,当时沈令安唤的也是这个名字。
“他是沈令安的好友,以后你会认识的。”林青壑说着,撇了撇嘴,“一个很招摇的人。”
“青壑,我的孩子没事吧?”孟竹的手抚上腹部,有些紧张地问道,她知道自己这一天一夜太劳累了,本不该这样的,但是生死关头,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有见红的迹象,但不要紧张,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这几日好好休养,胎儿便不会有事。”
孟竹的一颗心随着林青壑的话一起一落,最后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那便好。”
“倒是你的双足都冻伤了,只怕要生疮,我给你涂了药,睡前再用生姜擦擦脚。”
“嗯。”孟竹点了点头。
孟竹刚说完,房门便被推开了,只见沈令安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见到孟竹醒了,眸光变得温和了些,不过看到林青壑还在,便蹙眉道:“傅临风找你。”
“他找我作何?”林青壑也蹙眉,不过她还是站起身,对孟竹道:“阿竹,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孟竹点点头。
林青壑走后,沈令安端着盘子坐到床边。
孟竹看向他,他的脸色仍是很苍白,不由问道:“你的伤可叫青壑看过了?”
“看了,没有大碍,她说没有你找来的解毒草,我活不到现在,所以我欠你一条命。”沈令安弯了弯唇。
孟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言重了,我只是误打误撞。”
“以后不会再让你经历那样的时刻。”沈令安将手轻轻地覆到孟竹的手上,温柔的嗓音里含着一抹坚决。
孟竹一怔,这一天一夜,确实是她这一生最艰难的时刻,甚至比被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