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女子怀孕时最是辛苦,可是如此?”
他的嗓音低低的,在这黑暗的夜晚,带着似水的温柔,话中的关切让孟竹微愣,似乎怎么也不能想像这话是从沈令安口中问出的。
孟竹的眼眶开始发酸,当然辛苦,不止是因为那令人难受的孕吐,还有孩子父亲的缺席,如果她嫁给一个普通的人,那么这段时日,她的夫君会陪着她,照顾她,一起等待孩子的到来。
可她却只有明俏。
孟竹强忍住眼泪,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话,生怕一出声,就泄露心中的想法,会让他洞悉,她也曾期待他的陪伴。
“以后本相会陪着你。”沈令安亲了亲孟竹的额头,缓声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击中了孟竹的心,她眨了眨眼,终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任它流淌了下来。
沈令安察觉到了,他的手抚上孟竹的眼角,声音更低了,“怎的哭了?”
孟竹只摇头。
沈令安叹了口气,为孟竹擦掉眼泪,“本相越来越拿你没办法了。”
孟竹将脸埋进沈令安的胸膛,慢慢止了眼泪,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动摇,不要被他迷惑,这并不代表他爱她……
睡意慢慢涌上,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孟竹醒过来的时候,沈令安已经不在床上,她坐起来,隔着屏风,看到沈令安的身影隐约透过来,他正在桌前处理公务。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后,沈令安转头看了过来,“醒了?”
“嗯。”孟竹睡眼朦胧地应了一声。
沈令安放下手中的笔,绕过屏风走了进去,见孟竹迷迷糊糊地下了床,伸手拿过一旁的衣裳准备穿上,就在这时,她脚下一滑,踉跄了下。
孟竹的脸色刷得白了,她还未尖叫出声,沈令安已经眼疾手快地将她捞进了怀里。
孟竹残余的一点瞌睡虫顿时被吓跑了,她惊魂未定,一时竟有些呆住了。
“你平日里也这般大意?”沈令安的脑子里不由想起之前在善州客栈时,她也这般摔过一次,于是蹙眉问道。
孟竹没说话,显然还心有余悸。
“站着别动。”沈令安说了声,取过她的衣裳,为她穿上,动作已比昨晚熟练许多。
孟竹老实站着,任他穿好衣裳,然后叫明俏准备洗漱的热水和早饭。
孟竹刚用完早饭,明俏就走了进来,在孟竹耳边说了声,“小姐,那个王捕快来了,说是有事找你。”
“王捕快?”孟竹一愣,不明白王捕快找她会有什么事,但他毕竟帮过她,便道:“请他进来。”
孟竹说着,自己也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
沈令安在原处坐着,神色不明。
王捕快很快便被明俏带进了院子,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孟竹,今日的她没有易容,那张娇美绝伦的脸就这么呈现在了王捕快面前,令得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昨晚秦公子被抬回秦府后,没过多久就断了气,整个衙门的人都如履薄冰,生怕悲痛欲绝的秦知府会把气撒到他们身上,不过奇怪的是,秦知府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似就这般认了命。
王捕快自然也好奇那贵人的来历,竟敢活生生将秦公子打死,但他却更担心孟竹,因此虽然心中顾忌贵人的权势,但还是忍不住想来确认她是否安好。
“王捕快,不知你找我有何事?”孟竹见王捕快看着她发愣,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王捕快回过神来,脸色微微一红,连忙道:“薛姑娘,在下是想来告诉你一声,前些日子假冒你表哥的那人,昨日被人疏通关系放了出去,我担心他会再来找你的麻烦,故特来通知你一声,薛小姐接下来务必要小心此人。”
孟竹的脸色微微一变,郑有才竟这么快就从牢里出来了?
王捕快看到孟竹的神色,小心问道:“薛姑娘,你还好吗?”
其实王捕快很想问孟竹和那贵人是什么关系,但这话毕竟太过冒昧,只能婉转地问了一声。
不过孟竹显然理解成了郑有才的事,当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有劳王捕快告知。”
王捕快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看到孟竹的房间里走出一人,那人锦衣玉带,面如冠玉,一身气度令人心折,几乎在他一出门的时候,王捕快就感受到了一种压迫人的强烈气场。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但也见过不少大官,因此很快就明白那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贵人,那必然是在官场上久居高位的人。
“夫人,发生了何事?”沈令安走到孟竹身边,右手揽上孟竹的腰,侧头问道。
莫说是王捕快,连孟竹都被他这一声“夫人”惊了惊,她侧头看他,见他清冷的眉眼竟似覆了层暖意,一时微怔。
王捕快听到沈令安唤孟竹“夫人”,又见两人姿态亲昵,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嫉妒是假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只有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姿色无双的孟竹。
当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