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沈相觉得,何人可以当此大任,镇压此次乱兵?”姜承泰的目光落到沈令安身上。
“既是冲着微臣来的,自然应当由微臣亲自迎战。”沈令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
沈令安此言一出,在场的朝臣都惊了惊,连姜承泰也惊了一瞬,立刻道:“不可!朕不同意!”
“皇上!”沈令安突然跪下,他挺直腰背,道:“瑾王没有造反的能力,能促成瑾王造反的,无非是柳熙之,微臣先前未能将他抓获,令他逃回青北,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他既冲着微臣来,自然应当由微臣迎战,恳请皇上准许微臣前去。”
其他朝臣不知道沈令安跟柳熙之的过节,姜承泰和赵煜、薛锦岚却一清二楚,孟竹的事,终是沈令安心中过不去的坎。
此仇此恨,除了手刃仇敌,他没有别的办法化解。
姜承泰深深地看了眼沈令安,知他心意已决,只能道:“沈相既执意前去,朕只能成全你,还望沈相保重自己,凯旋而归。”
“谢皇上!”沈令安叩首。
“皇上,微臣愿追随沈相,一同前往。”薛锦岚开口道。
“准。”
一个时辰后,商议完对策的一群人出了御书房,赵煜跟在沈令安身后,道:“沈相,柳熙之此人行事神秘莫测,不好捉摸,此番前去,请务必小心。”
“本相明白,赵大人无需忧心。”
“沈相,阿竹可安好?”快要出宫门时,薛锦岚开口问道。
沈令安沉默片刻,道:“她很好。”
“那便好。”薛锦岚应了一声,继续道:“其实这一战,沈相无需亲自迎战,让下官去即可,沈相可以在府中多陪陪阿竹。”
“柳熙之害她坠崖,受尽苦楚,不报此仇,本相寝食难安!”即便沈令安将满腔恨意压在心底,薛锦岚仍能感受到他彻骨的恨和杀意。
沈令安回府时,已是半夜,整个相府除了巡逻的护卫,其他的人早已进入梦乡。
青北起兵来势汹汹,他没有太多时间耽搁,现在回府不过是为了整理行李。
沈令安走进庭院,推开房门,绕过屏风之后,便看到孟竹和小殊儿安然地睡在床上,小殊儿睡在里侧,小短腿横在孟竹的肚子上,一点睡相也没有。
沈令安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她睡得正香,娇嫩的脸恬静安然,看起来仿佛仍是从前那娇娇弱弱的女子,从未受过伤害。
可若真是如此,该有多好?
突然,孟竹猛地睁开眼睛,脸上的神情登时从恬静变成了警惕。
待看到面前的人是沈令安时,孟竹的警惕之色才渐渐淡了下来,不过却也没有全然放松,心有余悸地道:“吓死我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沈令安突然笑了,“看来学了武,还是有些警惕心的。”
孟竹坐起身,蹙了蹙眉,“你刚从宫里出来?”
小殊儿睡前曾闹着要找爹爹,她问了绿袖才知他进了宫。
“青北有乱兵,再过一个时辰,我便会出征青北。”沈令安轻声道。
孟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你不是丞相么?为什么还要出征?”
“起兵之人,便是害你坠崖、害你我夫妻分离的罪魁祸首,我如何能不亲自出马?”沈令安微微俯身,伸手抚上孟竹的脸颊。
孟竹微愣,他的气息太近了,她正想撇开头,他的唇突然覆了上来,在她唇瓣上重重一吻,然后迅速地放开她,在她耳边低低道:“夫人,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孟竹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那画面里她正在逗小殊儿玩,他匆忙走进门,将她拥进怀里,对她说:“抱歉,等我回来。”
孟竹的眼睛突然莫名地一酸。
接下来几日,孟竹不再日日陪小殊儿玩耍,而是在林氏医馆里和林青壑一起坐诊。
她从白翁那里学了一身医术,决不能白白浪费。
好在小殊儿虽然贪玩,但也乖巧,只要她在医馆坐诊,他就乖乖地跟着绿袖他们在后院玩。
得空的时候,孟竹就将白翁教给她的点滴,都一点点记录在册,然后交给林青壑,自从她知道自己以前的医术均是青壑教的,就更想着将白翁教导她的,尽数与林青壑分享。
两人志同道合,每每一研究疑难杂症,便全身心投入,倒是让几次来找她们说话的薛雨凝颇为郁闷,最后索性去后院找小殊儿玩了。
这日医馆人少,孟竹早些回了相府,刚进门,便听管家来报:“夫人,菱乐公主来了,正在前厅等您。”
“菱乐公主?”孟竹纳闷地问道,她可是听雨凝说过这菱乐公主对她敌意满满,差点把她弄死呢!
“三日后是菱乐公主的生辰,公主是来送请帖的。”管家解释道。
孟竹更纳闷了,“不过是一张请帖,如何需要公主亲自来送?”
但话虽说如此,孟竹还是得去见,毕竟人家是来找她